張郃部下的戰將羞憤道:“……君子豈受嗟來之食,可恨可恨!”

“本是主公所賜,哪裡是嗟來之食?!”張郃道:“分發下去吧。”

戰將們羞憤的應了一聲。

但是與張遼營中不同的是,他們雖分了酒肉,但卻並未有愉悅喧譁之聲,無聲無息的,彷彿並非是慶功。

張虎遠遠的看著還是這般安靜,心裡不知道是什麼滋味,左右小將有外人在的時候是極安靜的,從不亂說話,此時心裡也十分古怪,道:“若末將等是那張郃,這心裡……”

“若是一次二次是失誤忘了,但是十次八次皆是如此不公,這……軍心豈能無怨?!”小將們道。

“怪道父親頗為欣賞張郃將軍,他面不露怨色,不說袁公是非,是個能沉得住心的。便是如此,還是盡忠職守,為袁公看著我們,這樣的人,的確是大才!”張虎道。

“他是如此,然而他麾下諸將哪個無怨?!”小將們道:“人心潰散於內,等到大禍臨頭,哪個肯為袁紹賣命死戰?!必然是要勸降張郃的。小將軍,可千萬別叫這張郃被曹賊給降了去啊。這樣的大才,若在女公子麾下,豈會受這般的委屈?!”

張虎笑道:“我父也是此意。只是還是看時機應變啊。”

張虎笑著追他們,奔跑賽馬,笑道:“我父想要,難道曹賊就不想要?!”

到底也是年輕奔放的年紀,很快就在夜晚的地上奔馬賽跑追打起來!

張遼軍營中慶賀了半晚恢復寂然無聲。張郃軍中諸人的熊熊心聲也恢復成了寂然無聲,如死灰一般。只等復燃。

此時的增兵已到鄴城外,高覽淳于瓊接到袁紹的軍令,心裡當真是苦不堪言。

“袁公只言一月內必要鄴城!”高覽看了一眼淳于瓊,道:“卻半點無人為我們張目出聲。雖呂布率大部離去,然司馬懿依舊有利器在城中,又有馬騰西涼兵相助。又詭計多端,想要奪城,一個月時間,誰能有勝算?!便是有增兵五千,我也無有信心!”

袁熙剛敗過一場,如此驚心動魄的慘烈,他們敢輕視嗎?!

戰時,呂布連城都未下。現在就算呂布走了,他們增了兵就能打得過了?!

司馬懿依舊還能不下城能將他們打個落花流水。

淳于瓊蹙著眉頭,心中依舊無有良策,沒有信心能拿下鄴城!

聽聞只一個月之期,便將信從高覽手中接來一觀,心裡也是一沉,道:“到期若不能取城,提頭去見!?”

高覽心中冷笑一聲,既不能取城,還不如降了算了。

只是起了這心思,卻不敢這麼做。萬一真降了司馬懿,司馬懿要他們調頭去打袁紹,這還真是沒完沒了了!

淳于瓊升帳,遍佈左右麾下之人,道:“諸將可有取城良策?!”

左右面面相覷,道:“司馬懿若不出城,只能硬取!只是此人詭計多端,想要取城,又不中他的計,只怕難!”

一人出列道:“依卑下之見,不如寫信與司馬懿,且叫他讓出鄴城。他若不聽,只能硬打了!”

這是什麼意見?!呂布走,司馬懿都沒肯走,現在守的牢牢的,豈肯相讓?!

然而能駁斥嗎?!

這不也是沒辦法的辦法了嗎?!

淳于瓊道:“便依此見。高將軍,還請準備戰事,倘司馬懿不出城,只能一戰!”

高覽心中一沉,對於勸出城一事也不抱希望,他們二人沒這麼天真,便道:“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