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未必嚴重至此,然,要做二手準備,方有備無患啊!”謀士與諸將勸道:“諸將軍萬一看到情勢不對,立即護著將軍撤退……”

諸將雖以為不會到這地步,但如果,假如真這樣了,他們是毫不猶豫的維護著袁尚撤退的,頓時都點頭。

袁尚已有退意,然而卻釋出不了這樣的命令,他既難堪又下不臺來,又覺得僥倖和恐懼,交織在心裡,形成極為複雜的心理活動,“……此軍,是尚之精銳,豈可輕易棄之不顧?!”

“若將軍有失,吾等一切皆休,家眷冀州,一切榮辱,皆去也!”謀士勸道:“……臣這便寫信與故人,此等情況,不得不防。這情況不出現便好,一旦出現,便已是絕境,將軍要撤,也會落入他人網中。不如就近躲入城池,再回冀州,吾有舊友,可以信任……”

袁尚道:“……曹操的人?!可信否?!”

“如今袁氏已是天下大重,舊友只是在天子之下做官,豈能全算是曹操的人?!既便是在曹操銀威之下行事,心早在袁氏者也,若能得知可助公子立功,必喜也,”謀士道:“吾以項上人頭保證,必可信!”

當今天下,誰還沒有幾個可信的生死之交了?!或是親朋故友了!?

雖然位處不同,然而天下此時正是人心思浮之時,不僅僅只是互通訊,而是互通有無之訊息,情報者類,不可勝數。

此等人也見之不絕。天下未有大定,這樣的事,絕不會絕跡。哪怕是在徐州也一樣如此。

袁尚想了想,留條後路也無妨。他也是預防萬一。

雖然知道以他的實力不至如此,但他怕啊!

因此計議定了,謀士寫下信,並未提袁尚會來投奔躲藏,而只言自己將會去拜訪舊友。立時將信送出,這心才漸漸的安了!

袁軍在前探路,步步逼近趙雲所在。只是更加的慎重了許多。

天漸漸黑了,晚上雖升了火,然而,卻刻意的遮住了火光,並不敢透出太多的火光出去。因為香氣散發的時限有限,距離也有限,然而在這茫茫的夜間裡,光亮所散發的光卻能散出很遠。還有很多袁軍斥侯在前,沒有人敢大意!

夜越深的時候,沒有觀察到袁軍有大的行軍動靜,卻漸漸的聽到狼嚎聲。

呂嫻一聽,都樂了,笑道:“想是被香味吸引而來。”冬天的獵物少,狼群也得忍飢挨餓,古代地廣人稀,像這種並非城池的地方,有狼,有野豬,都並不稀奇。

但它們一般很少下山,但現在卻出現在平坦的地方,這說明他們不得不下山尋找獵物了。

如果有村莊,可能村莊裡的人都會受到襲擊。

狼的鼻子很靈,比人靈敏很多倍。它們未必是因為想吃這個香味的東西而來,而是狼具備一定的智力,知道有這種香氣的地方,有人,也會有他們的獵物。

但是吧,誰是誰的獵物還真不好說呢!

諸將與眾軍士卻極興奮,聽到狼嚎,道:“……女公子,有狼群!好果子,還未殺到大敵,卻候到肉來了!來的正好,諸將軍待戰勝以後,有加餐!”

有肉吃了!

一個個的興奮的紅了眼!這一路來,很艱苦,天天冷餅子,正是饞肉的時候!那不是正好自投羅網嗎?!

估計這些狼群也並不知道有多少人在,否則它們是不會輕易來的。估計也是餓極了。

雙方都視對方為食物。誰捕誰都是未知數!

“準備陷阱,狼極狡猾,若非群來,單單一隻是不會來的。”呂嫻道:“設些埋伏,它們若來圍攻,就擊殺它們,退去既可。為獵狼而受傷,不划算,動靜也太大!”

諸將領命,輕重還是分得清的,聽了便依言去佈置陷阱。

此時這些狼不知輕重的撞上來也是倒了血黴,因為軍中裝備全啊。倘若他們是行商在外,也許未必能防得住這些狼了,然而從軍之人,最全的是什麼,是兵器和裝備!而兵士不僅不懼,還很熱血和興奮,饞肉饞的不行,常年訓練的體格,此時真好派上用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