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的狂風大作,翼裝飛到高空,差點被風颳到了亂山上,還好拐了個彎,緊急的拉開了降落傘,這才避免了撞山而亡的可能。

但是呂嫻也很狼狽,她掉到湖裡去了。

剛化凍的的湖面,冰很脆弱,就是如此,也是撞出個窟窿來,冰面上都裂開了一個脆脆的面。像極了蜘蛛網。

“譁!”呂嫻負重掙扎著遊了上來,咬牙罵了一聲,“嘶,真他孃的冷!”

還好化凍了,不然冰面像個冰坨子,沒有水面做緩衝,她撞到冰面上,恐怕是不死即殘。

不得不說,這冬春交接之季的兇殘。

尤其是這種大風天,想要平穩的飛行,很難。

北方的天氣就是這樣,春有大風夏有暴雨秋有沙塵冬有雪。

只能苦中作樂的想一想,再艱苦,也是她樂意作的事情,這就行了。

爬上了岸,這一帶是無人區,她就在湖邊尋了個地方牽了個繩子,換下溼透了的裝備和衣服,又挖了個坑起了一堆火。

風太大,不能平地起火,把會山木燒了的。

好在風大有風大的好處,這些衣服和裝備,還未結冰就已經被風吹乾了,風吹的呂嫻臉都裂開的感覺。

她精神意志極強悍一人,又一直身體堅韌,哪怕遇到再惡劣的氣候,也極少生病,因此,等頭髮幹了,她就跟沒事人似的,本來想煮個泡麵烤個玉米吃飽了事,奈何動靜太大,引來了野狼。

她的眼中還很興奮,這不就是有送肉來的了嗎?!

想到肉,她都饞的流口水!野外太艱苦了!

“狼兄,對不住!”呂嫻看著它的眼神充滿了綠光,不過她還是扮演下很嬌弱恐懼的樣子,不然,引不來這匹孤狼。

這狼一直圍著她形成一個圈打轉轉,就是猶豫著不肯上前。

呂嫻嘴中唸唸有詞,“一狼假寐,一狼洞其中,蓋誘敵之計也……嘻嘻……狼兄,只不過現在誘敵的是我……”

見她嬌弱,好像沒有什麼攻擊力的樣子,那惡狼終於不再環走了,決定發動攻擊,它也是餓瘋了,環走著到她背後,奮起一躍,呲著牙就要咬她後脖脛,呂嫻就等這一瞬,手上砍刀橫劈而斬,狼首應聲而落。

那血汙噴了一地,呂嫻輕微避開,也不介意身上沾了星星點點的血跡,拎起了狼身,嘆道:“狼兄啊,我也餓瘋了。算你倒黴,打不過我。”

她一面剝皮,一面笑嘻嘻的道:“都說狼狐狡詐,其實,若論狡詐,誰能比得上人呢?!人是最多變,也最狡詐的生物。大家都是為了生存,沒有法子。都為生物,奈何各相食也。”

嘴上感慨,是屬於無聊,沒話找話的當話癆。但是不妨礙她大口的吃烤肉。

若在現代執行任務時,她是一言不發的型別,很少有如此話癆的時刻,因為任務就是任務,是嚴肅的,她不能容忍失敗,更不能叫上級失望,是可以付出生命也務必要完成的事,容不得半點的放鬆和懈怠。那時的她,命令高於一切,甚至可以說是高於生命!

可是來了這裡後,可能是因為身份的影響,她雖依舊還是那個現代的呂嫻,然而,多多少少的受了呂布的影響,整個人變得更像個人了,有脾氣,會講笑話,會苦中作樂。紅旗的影響一直在,只是,到底不在紅旗之下了,她整個人都變得活潑任性。

比如眼下,凍個半死,吃個肉,還能與嘴下的狼說幾句調侃的話,若不是太無聊,誰會這樣變態?!

只是眼下,天高地闊,狂風大作,無人煙之地,難免也會生出幾分寂寥來。

有時候,也會產生一種割裂感,比如她曾是國家利益遠大於個人利益的人,而現在,她為了個人榮辱,家族的利益,徐州基業的爭霸,她也能付出生命。這種割裂感,常常讓她有一種不知到底身在何處時空的感覺。

尤其是孤身一人的時候特別明顯。

吃完了狼肉,剩下的打包扔進空間,呂嫻將土一掩,把火堆滅了,連痕跡都沒留。這才開始徒步往高處走。

風依舊大。

無人機又被風吹跌了一架,連影子殘骸也找不到了。

呂嫻不敢再放,畢竟這真是放一架少一架。就是再多,也架不住這麼消耗啊。

不過算算飛程,再有一日左右的功夫,就能與呂布匯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