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現在的他,心急如焚,焦慮不堪,也就無法去救曹洪。

大局讓他已經顧不上了。

“為今之計,是包圍鄴城,攻打鄴城!”曹仁道:“只要攻破了鄴城,我軍,便有了駐防之地,便能與司馬懿久耗!”

“倘若打不下來,”曹仁道:“我軍還能支撐多久,妙才想必也清楚。到那時,只能奔回兗州去。就只能保許都而已了……”

這就很狼狽。而且一旦回去,就等於徹底的放棄了這裡,再想來爭,再出許都而爭這天下,哪裡還能有更好的機會?!

沒有了!

司馬懿得了這裡,必收攏好這裡的人心,到時想攻破這裡的代價,是現在的十倍百倍之難。

夏侯淵道:“我軍率全軍之力,必能攻破鄴城!”

“是,不惜一切代價,也要攻破鄴城!”曹仁看著不遠處的鄴城城牆道:“有了這裡,就有了制衡的據點。這冀州就還有主公的一席之地。”

只要有這裡,便是放棄許都,其實都不要緊!

所以,這一戰,太重要了!

夏侯淵一咬牙,道:“子孝領兵攻城,淵則防備外圍。無論是誰來咬,必定將他們擋於其外!”

曹仁點首。

二人計議定了。曹休回來了,稟道:“司馬懿又來了信,言若不去贖人,必不保曹洪生死。”

夏侯淵怒從心頭起,道:“此賊當真可惡!”

曹仁冷笑道:“只怕他也料中了我軍必用全部精力攻城,所以才急了,要引起我軍的注意力。”

曹休道:“子廉若不救,恐怕必死。”一想,竟悲從中來。

曹仁與夏侯淵心中酸澀,默然無言,心中劇痛。

倘若曹洪在戰場上是被張虎殺死的,他們必定悲痛欲裂,然後是下定決心為曹洪報仇。可是這被生擒而不能救,那種慘烈,那種隱忍和痛意是尖銳而徹骨的。

看著同袍而忍痛而棄之,那無異於割心之痛。

所以,人不能落得任人宰割的局面,一旦如此,就很糟糕,很多的時候,連這也不能自主。

三人心情很差,卻只能忍著痛,壓抑著苦楚,而去準備攻城之戰。

曹軍疲憊,士氣也不怎麼高,剛經歷一場消耗戰,此時又需備戰,當然是怨氣載道。士氣跌入低谷。三人少不得要去激勵士氣。

見曹軍並不理會自己,司馬懿卻並不生氣,道:“曹仁已陷入困局,久之,必自亂陣腳。只要制住他們的勢頭,內部自潰,有何可救?!”

曹仁現在最大的問題是無將可用,兵馬縱多,卻無法自由排程,任性而肆意的攻打!

再有便是糧草的問題了。只是糧草他們守的很嚴實,司馬懿想釜底抽薪也沒有找到機會。他向來是沒有幾分把握,他是不會輕易行動的。因此不確定糧草究竟何在,他便半點也不著急。

無非是長久戰,消耗戰,也正合他意。

要一戰而勝,司馬懿所擁有的兵力也不足以滿足這樣的硬拼實力。再則便是袁譚袁尚,馬騰,張楊等,本就是散裝兵馬,若是叫他們拼死一戰,誰掉個鏈子,問題都會變得很大,可能會累及全域性而陷入潰敗。

所以,這樣慢慢的釣著打,慢慢的打,才合他的心意。

司馬懿從不貪大,他利於從小處而達到目的。

“軍師,曹洪如何處置?!”左右謀士道:“殺之如何?!”

司馬懿踱步想了想,道:“不可,殺之送敵,反而激敵軍之怒。於此時,可不利。他們既不救,曹洪留之活命也無妨!”

謀士等人道:“也罷,就先留在手中關押。也許以後自有用處!”

“只看鄴城一戰了。”司馬懿道:“我軍必要在後方盡力的牽制與消耗曹軍。疲其軍。只是,就算如此,也未必能保證鄴城一定能守得住。”但是利用鄴城拖死曹軍,就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