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在這個過程中,他們也不能避開,又不能正面交戰,只能不斷的糾纏,被糾纏,然後弄的元氣大傷。

“報,有兩艘船被撞沉……”斥侯道:“江東船舶綿延而來,至少有三支艦隊,人數暫時不知!”

陳就又氣又急,道:“多放箭……”

又有小船上來報信,道:“將軍,放箭無用,對方一心只想要撞沉我軍的船,並未分出兵士還擊,他們艦隊上,兵士少有中箭者,皆在船艙之內……”

陳就來回踱步,一面遙遙觀戰,一面道:“分人,奪船!”

這是要赤膊硬上啊?!

這代價未免也太大了。

黃祖的命令是擊退江東兵,可是眼看這擊退是不可能了。因為江東船根本沒有退的意思,擊退不了。

眾人領命,傳令下去,江東船靠近,撞的時候,他們就會分小船去奪對方的船,船越靠近,這弓箭就越不好用了,相反人一上船,江東兵都湧出來,黃祖兵死命相奪,遭到對方死命反擊,近身肉膊,可相當於陸上之戰了。這幾乎就是無比慘烈的戰爭。

陳就哪受得了這個。原來領命,也只是黃祖為了陳登,與廣陵共退江東兵罷了。但是這一次江東兵如此之勇,拼命起來像不要命一樣,這真的出乎了陳就的意料。

因為艦隊就顯得萬分的狼狽不堪!

死傷無數,人是被江東兵給拖死的,而船也漸漸的毀去不少的時候,陳就就有些守不住了,不禁繃緊了額上青筋大喊,“擊鼓撤退!速速!撤船!”

兩兵相遇,不畏死者勝,如今江東之兵銳氣實在不可擋,陳就架不住了,再這樣硬拼下去,艦隊必然凶多吉少,全軍覆沒,可能連艦船也得損失。還萬沒有到玉石俱焚這個程度。

鼓一擊起,火速撤退,而在江東船上江夏兵者,跳水逃生者不計其數,有些不幸被江東兵趕上,砍死扔進江裡,真是慘絕人寰,說江水被染紅了,實不過份形容!

陳就聽著彙報,臉色青青白白的,極度難看!

他們艦隊這一撤退避其鋒芒,江東船隊竟也不趕來廝殺,急速的過了此江境,往上游去了,浩浩蕩蕩,無數船隻!

陳就此時心亂如麻,既覺得奇怪,又覺得損船折兵,無法向黃祖交代,最終還是決定自行向黃祖請罪,也許還可以避其死。

他便收拾了馬上上岸進城,見到黃祖,先結結實實的請罪,言遭遇大敗,請黃祖責罰。

黃祖聽了這話,臉色不大好看,怒道:“津渡失守了?!”

陳就忙道:“這倒不曾。江東船並未上我江夏岸口,因此並未追我艦隊不放,只是我艦隊一撤,便收拾整船往上游去了。必是要擊廣陵!”

黃祖聽了不言語,左右文臣武將也都露出稀罕的臉色。

陳就怕黃祖怪罪,又道:“江東之船根本未有要與我船隊交戰之意,只是用船來撞,因此我艦隊損失船隻不少,死傷無數,後來更知其鋒銳,不得不暫退而避其鋒芒,原本以為他必趕上,我軍正好在岸上迎戰,廝殺,卻不料他們並未上岸……將軍恕罪,此,非戰之罪也,非末將不願敵,而是不能敵也……”

黃祖聽了,眉頭蹙的更深,站起了身,來回徘徊不絕,這心裡就猜疑的不得了。

他見左右皆竊竊私語,便先讓陳就起來,道:“既是如此,恕你無罪!”

陳就鬆了一口氣,退到一邊。沒有以怯敵而怒他就好。

黃祖心裡就跟火燒一樣的猜測,道:“汝等可有高見?!”

黃祖的主薄向黃祖道:“孫策素來對我江夏恨之若骨,恨不得奪之而後快,此次卻古怪,不戰而只衝破艦隊而走,直奔上游。莫非是有什麼事,是比孫堅之仇還更重要,比拿下江夏更緊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