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二孃即刻命人送信回城。

而張碩卻是派了不少斥侯出來打探訊息。

陳登接到高二孃的信,笑了一下,“無意”間放出去的,張碩也是在“無意”間聽到的,他才會更相信。

下面不回應,不主動說,這才能真正的引起黃祖的疑心。

否則主動提,是不可能騙得到黃祖的。

事實也正是如此,張碩聽到斥侯收集來的訊息和戰況,都吃了一驚,他有一個大膽的猜想,頓時來回踱步,因為辯不清真假,又不能從高二孃口中得到確切的訊息,因此打不定主意要不要報知黃祖。

他帳下智囊道:“陳登是否真的抓了孫策,只是猜測。然而太史慈來攻,這是事實。太史慈要麼已死,要麼被生擒為俘,此事當要稟告黃將軍,將軍自會根據江東的訊息,析出實情。若是不報,反而會貽誤軍情,只恐將軍會怪罪下來。”

張碩聽了這話便不再遲疑,立即就回了寫回去報與黃祖。

信即刻送出,才道:“你們以為,太史慈是死是俘,或是已降?!”

左右有文臣,也有武將,都是低他一級的參將,偏將等,道:“太史慈拼死而不願退,寧願魚死網破也要攻城,反而不顧後背之憂,此等心性,只恐不是會降之人。況,素聞他與孫策親厚,孫策待他極不薄,他又以義與孫策相交。不會輕意叛於江東。”

也就是說,寧死也不會降,不會叛江東的了。

“你們也以為,他這麼拼命攻城,是因為那城裡有他最在乎的東西,所以,不懼死生也要攻破……”張碩道:“看來這古怪之感,非我一人之心如是。”

眾將皆點頭。

他們心裡都有一個大膽的猜測!但是不能說出來!因為一旦猜多了,想多了,萬一不是呢?!到時候可就是主動誘導黃祖之罪了。所以眾人面面相覷,卻不主動說,這心裡卻是狐疑的不得了!

張碩心裡也跟火燒似的。

他是部將,然而,萬一猜錯了,也是誘導之罪。可若是不報,就是知情不報,又是一罪。

反正信也發出去了,後悔也沒用。

但是他心裡在是真的特別的緊張。不光緊張這個。

而是若是這個猜測是真的,那麼這廣陵多神通廣大?!能捉住江東之主,這陳登,得有多大的能耐。而這個高二孃,究竟是什麼路數?!也沒聽聞過廣陵有什麼別的大將在守。如果只是她一人,守住了太史慈的猛攻,還能幹這麼一票大事來,這得……

他怕他也被這二人給坑了。

一時之間在帳中臉色變幻萬千,道:“先紮營不動,以不變應變,看江東的動靜和廣陵的動靜!各營皆傳令下去,雖是紮營,也不可大意,保持警惕。”

現在這處境可是邪門的很,萬一陳登有什麼圖謀,把他也給坑了,那就真的太冤了……

眾人面面相覷,朗聲應下,然後各回營巡守去了!

廣陵城就在五里之外,城牆卻能看到隱隱的輪廓。張碩出營是看了又看,這心裡,真的燒心的厲害。

高二孃已回了城中見陳登,得知孫策與太史慈已被送往徐州,她也很意外,想一想,這個安排也確實是最妥當的。

陳登道:“要盡退江東之兵,還需依賴黃祖之力。然而,他雖與江東有仇,卻也與我廣陵不睦,本都是敵對陣營,萬沒有盡心盡力助我的道理。所以為保他全力以赴,我設了一個誘餌。”

高二孃道:“他要孫策?!”

“不錯,他必來信索要,我準備了假的,”陳登笑了一下,道:“把他惹惱了,也許會發兵來擊我廣陵,不過那也是在江東之兵退去以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