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上依舊是廣陵旗幟,不曾換旗,”斥侯道:“江東兵敗,五千兵馬,是太史慈為先鋒營。全軍覆沒。”

降者小半,其餘皆死?!

張碩心裡的感覺更奇怪了,如果打不過,可以撤兵,萬沒有到死磕然後全軍覆沒的時候。

奇怪,太奇怪了!

這先鋒營就算是要偷襲,也該是有後方有援的情況下進攻,以確保攻城順利,有夠支應,而有援。這般如自殺式的進攻,而後方援兵又跟進不上的情況,實在太古怪了!

總覺得哪裡不對勁!是什麼讓太史慈不要命的哪怕全軍覆沒也得進攻不能撤退的原因?!

這廣陵城一定有他們不知道的事情。

張碩心裡就先升起了防備之心,他首先想到的不是別個的,而是陳登要謀算黃祖,謀算江夏。所以心裡先就警惕起來了,道:“再去探明!”

斥侯應聲,去了。

張碩刻意將行軍速度放慢,為的就是怕有埋伏,有陷阱,因為他的心突突直跳,總覺得有他沒有預料到的事情。

所有的戰將,都如森林動物之間的食物鏈,他們都擁有不亞於動物本能的直覺,在戰場上尤其如是,在訊息滯後,可能有延誤的情況下,就得保持高度警惕,才可能打勝仗。因為森林裡不只有宿敵和死敵,還有獵人的陷阱!

正行軍的時候,斥侯飛奔來稟道:“報將軍,廣陵小將高二孃前來匯合我軍。”

張碩命大軍停步,以為自己聽錯了,道:“高二孃是何人?!”

他猜的確實是沒錯,真的是一位女將,直到高二孃真的到眼前與他匯合的時候,張碩才收斂了詫異的神情,只是暗暗的升著警惕。他心裡卻想著,這徐州的女子,不在後院相夫教子,如今都樂意往戰場上與男子廝殺爭戰功了。這些,都是那位出了名的女公子起的壞頭!呵!

心中雖如是想,臉上卻沒有露出來,只是見到為首之人,道:“可是高小將軍?!”

“我正是高二孃,奉廣陵太守陳元龍之命,前來匯合江夏兵馬,還請張將軍隨吾前去紮營,城中剛經歷一次大戰,還望見諒,如今破敗正在修整,恐不能進城安扎!”高二孃客客氣氣的道:“怠慢了!”

這麼說,他們來晚了一步,幫是幫不上忙的了,人家早就打結束了。得,也省了事了。

但是張碩的心卻提著,道:“身為戰將,紮營於野是常事,為此小事,不必特特說明。”也是正好,他也不樂意進城,現在心裡還提著,就怕陳登有什麼見不得人的陰謀。

高二孃肩上有傷,是看的出來的。

張碩一面命大軍行進,一面觀察著她所帶的兵馬,細心的道:“高小將軍受了傷?!”

“微有不查,中了太史慈一箭。”高二孃面不改色,依舊談笑自若,道:“不愧是江東第一弓箭手,射中了還挺疼。”

還挺疼?!

張碩都不知道這話是什麼意思,聽著是有些輕視太史慈之意,又顯得自負,可是吧,一個女子說出這樣的話來,顯得特別違和。

只是,這位女將能與太史慈對戰而沒死,恐怕不如她所表面的這麼弱。不能因為是女子就輕看她啊。

“戰況如何!?”張碩道:“太史慈是死是降?!”

高二孃只是笑道:“廣陵有城牆,僥倖勝之。若還有兵來,只恐還要勞動張將軍助我廣陵一臂之力,才能保全!”

這是打哈哈的混著,不願意正面回答問題了。

張碩笑道:“太史慈極勇,而高小將軍竟能擊退,可見也是勇將,英雄出少年啊……”

兩人彼此防備和試探了一通,然後商業互吹了一把,然後才到廣陵城外駐紮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