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乾看了,有點緊張。

“我軍佈陣之勢,不可叫龐統看出端倪!”諸葛亮道:“龐統真意在此!欲破我軍之陣勢。明日,公祐在陣中支應,亮且陣前去會會龐統。”

孫乾道:“不若乾去,軍師不宜露面,馬超甚勇,不可輕敵也。”

“龐統來,是為刺探虛實,亮去,自能迷惑他看不清實虛之別,否則他定以為亮心虛不敢露面也,若急攻,反要硬擋,極為不利。”諸葛亮道:“此二人,也叫亮會見一二,才更好做出判斷,再謀策破他們的騎兵。如若不去,只恐壓不住這二人,若此時入陣,必有大戰,便是我軍陣勢能困住他,也要兩敗俱傷,不妥!要破馬超,還需要靜等時機!”

孫乾有些擔心。

諸葛亮道:“龐統非等閒之輩。不可小視之!”

孫乾應了,匆匆的下去安排了。大軍極疲,雖紮下了營帳,卻飢疲交加,又寒冷,雖不至怨氣載道,但是其實也已經到了極限。

糧草,如軍之心也,若無糧草,心不安,如何定勝負?!

諸葛亮雖對龐統個人有很多的意見,然而他的才能,諸葛亮心中是很提防的。他明日要確定一件事情,是什麼事呢?!

馬超與龐統這二個神奇的組合,是否真的將相相合。

也許,這便是時機。

而他現在,也能在一定程度上,保護糧草到達。不過對方是老朋友龐統,諸葛亮心裡其實也很沒底。龐統一向多才,這些年,兩人常對奕,常談天下事,常言計中計,很多都不謀而合。

他勝在陣,龐統則勝在計妙,讓人想不到。

此人是個怪才,諸葛亮絕不敢輕視。

他仔細的將陣回憶了一遍,忙到很晚方才休息。

第二天,辰時,兩軍對陣。

馬超與龐統並馬而立,而看著諸葛亮坐著兵車,被將士們推著出來了,羽扇綸巾,好一番上古軍師的風範。

風獵獵的響,諸葛亮也打量著他們,隔著遠遠的。眯著眼睛,一時都沒有近前。

但雙方眼中都嚴陣以待。

馬超也看著諸葛亮呢,咦了一聲,然後轉首似笑非笑的看著龐統,道:“早聞臥龍鳳雛併名天下,如今一看,真是一個天上的龍,一個地是落地的鳳,不如雞哉,哈哈哈!”

這笑特別猥瑣,風一刮,就顯得這個笑特別桀桀如怪胎。

這是嘲諷他沒有諸葛亮好顯擺,更好看唄!

龐統能忍得住才怪,不過大敵當前,他也不會像沒事的時候那樣追打吵鬧。

只能不回頭的反擊,冷笑道:“諸葛孔明的確面若冠玉。然而也得明主不棄。豈不聞,再大的才能,也須得人用,也須得人重,也要人抬。統自不比諸葛亮,然,若論氣度,孟起也比玄德公氣度小也……”

意思就是他沒人抬就算了,還得他嘲諷,就是馬超你不行,對比起來,他這個軍師不如人,更顯得你不如劉玄德了。

謀臣不如別人,本該是羞臊的事,結果你還帶頭嘲諷,說你是傻子,還真是傻子!

馬超也不是傻子,聽出來了,臉色便有點臊,也更有點惱羞成怒,到底是嘴巴不饒人的,冷笑道:“便是你要遇明主,可惜明主也知道取珠舍石,你在徐州時,便已經不得青眼,更不如他在徐州之境況,到了超手裡,能不計一切用汝便是不錯,還嘲諷於主矣,若他也如此,豈能被劉玄德所容?!”

龐統道:“非統來為也,實是女公子所託付也!”

呵,真是難為你了,你不樂意,老子也不樂意呢。

這兩人彼此瘋狂打臉,身後將士面無表情,不動如山。呵,真是習慣了呢!

反正風太大,距離太遠,聲也傳不過去,丟臉也不至於丟到劉營去。

嗆了一會兒風,辯了一會兒嘴,看著對方諸葛亮的車推出不少來了,算是兩軍中間的那個點。

馬超未動,龐統驅馬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