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布聽了,便沉吟不語。

眾人也勸他。

呂布道:“這麼說,結盟之事,還要看時機了?!”

“自當如此,如今,馬騰並不知主公誠意若何,倘出兵助他一援,他一心感激,待韓遂兵退,自有助主公之時,那時天地地利人和,兩軍相合,會盟也是板上釘釘之事,豈不為美?!”司馬懿道:“如今馬騰飽受韓遂之苦,又哪裡有空與主公會盟,倘兩方談的不歡而散,反而壞了大事。此時,並不知雙方誠意如何,非良機也!”

呂布雖然有點悶,但也並不是不講理,聽了嘆了一口氣道:“軍師所言極是,便依軍師所言,且派五千騎兵,日夜兼程,以助馬騰退韓遂兵。”

西涼兵驍勇善戰,在西涼這個地方,若沒有騎兵,其實說是援兵,那也沒啥大用。

司馬懿笑道:“不如與馬騰通訊約期,我援兵直擊韓遂之後,而馬騰再在前攻其主力,韓遂必患,兵敗且退,方是幸事。”

“好,便依此計。”呂布聽了十分高興,道:“千里奔襲,若立功,以軍功記名。”

司馬懿應了,這才說到張楊之事,道:“與張楊借道,必經河內,可助張楊拿下河內是也。還需另派一千精銳,以助張楊成事。河內在此人之手,這河內一帶,便是主公的腹地。可出入隨意,不受制約。是要道要地。”

“好,一切以軍師安排,”呂布遺憾沒有自己的立功之時了,便有點悻悻的,十分無趣。

司馬懿一看他這德性便怕他生事,便笑道:“主公如今雄才大略,正是賞功施恩之時,切不可與部下爭功。雖說能者能勞,然而,有些功勞,便讓部將們去立吧?可好?!日月光輝雖盛也需星辰環繞點綴,若不然,豈不是太寂寞。”

呂布一聽,便樂了,道:“仲達此言與嫻兒曾言竟如此類同。哈哈哈,可不正是英雄所見略同?!”

司馬懿聽了卻是微微一怔,笑道:“懿如何算得英雄,主公與女公子此等人,才為英雄。”

“誒?”呂布不贊同的搖首道:“聰明秀出,謂之英,膽力過人,謂之雄。此二者,軍師兼備,如何不可稱為英雄?!”

這話,要是劉備或曹操這麼說出來,真的能把人嚇死,以為是試探或敲打了。然而這呂布一說,竟有幾分搞笑的意味。

司馬懿也確實是有些哭笑不得,道:“若稱英才,也可,但實不可謂之雄,主公誇讚,懿辭,絕不敢受。”

呂布無奈,道:“仲達真是謙虛。”

司馬懿怕他越說越離譜,便笑道:“女公子有信來,主公可要一觀?!”

呂布立時來了勁,道:“速拿來,我看。”

司馬懿將呂嫻的信都拿過來了,尤其是有幾封呂布親啟的信,都還未解封。

呂布迫不及待的看過,本來興高采烈的,看過兩封便一個頭兩個大,都是來罵他的,是勸告他不要得意忘形,多聽軍師之言,不然叫軍師寶劍伺候。

呂布看了兩封,實在沒個意思,又不好意思叫司馬懿知道呂嫻信裡寫了什麼呢,便悶悶的都放到了盒子裡,不好在眾人面前再看了。

司馬懿也不問呂嫻寫了什麼。反正,估計是沒好話。

呂布這人,是真的需要隨時的緊上一緊,不然就特別容易得意忘形。

果然呂布看了一眼司馬懿隨身配戴的寶劍,還是他當初親手所贈,一時特別悻悻,摸著鼻子不說話。

司馬懿轉移了話題,道:“主公可知張楊性情如何?!此子可能依靠得住?!”

呂布擰眉道:“雖為舊友,他也有投靠我之心,然而,此子是仁懷之人,並且忠於漢室。”

“既是如此,這河內太守一職,他一人,卻不夠了,”司馬懿道:“一則仁懷,恐不能抵禦曹操,二則不能馭下,恐早晚被下所害,若下而取代其位,這河內,主公恐是連想都想不成了。”

呂布的眉頭便慢慢緊鎖了起來,道:“仲達是問,當如何安置張楊,才不叫其有叛我之心,怨我之意?!並令眾服?”

若剛招降便撤人要職,也是落人口實,非仁義者所為也。

司馬懿點首,道:“若增人助他守河內,只恐是一時之保,不可長久。若將其調離河內,他可能不生怨心,而真心臣服主公?!”

也就是問忠誠度唄。

到底算舊友,還是盟友,或是部將的關係,這裡面的區別可大著呢。而他對這三者的態度與方法也是不一樣的,越往後越嚴,但是好處也是越往後越多。

呂布是真的被問住了。一時之間,竟然愁眉滿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