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備忙安慰道:“景升兄切勿激動,只恐身體有恙,大氣傷身啊。”

劉表喘著氣,沉著心,道:“還有孫策,此賊想要趁火打劫,聽說我病了,江上船兵更是蠢蠢欲動,不懷好意!”

“更有內患,”劉表落淚道:“悔當初不聽玄德之言,及早除患便好了,如今,反受其制,禍殃成矣……”

劉備道:“若兄長託付,備可替兄長除蕭牆之患。”

劉表道:“哦?玄德果然願意?只是蔡氏黨羽已成,而表身體實在不行了,恐力不能支而助玄德,玄德果有勝算?!”

“兄長託付,備願盡力而為,”劉備道。

這是隱諱的要劉表把荊州的嫡系力量給他了,更要正名,將荊州牧的力量給他。

劉表卻當沒明白似的,只點點頭道:“……賢弟有,有此心便好,甚好……有賢弟在,一切皆相安也……吾,吾心也安也……”

說罷捂緊了胸口,臉色發白,人也哆嗦起來!

每一個主君,都是表演級別的大師!

沒有人例外。因為這是人君,做人主最基本的素養。

表演,早融入他們的生命。這就不算是表演,而是本色流露。那叫一個真啊!

蒯良急的直流淚,急喚道:“醫者,醫者在何處?!速傳來!”

外面侍女的跑動聲陣陣,很快簇擁著兩個老醫者一齊過來了,二人的臉色都有些鄭重,上前給劉表把脈,望聞問切。

劉備不得不退到一邊,臉上皆是急切情狀,道:“如何?!景升兄可有大礙?!”

醫者稍年長者,已是烏髮蒼蒼,聞言道:“還請尊客在外稍候。”

蒯良眼紅紅的拱手道:“使君,還請先出外稍候。”

劉備不得不退了出來,一臉焦色,道:“景升兄一直如此?!”

蒯良點了點頭,道:“袁紹之辱,是雪上加霜,主公年事已高,又憂心荊州內外,以及長公子安危,早已心力交瘁,如今,怕是油盡燈枯也,這才急尋使君前來,意欲託付大事矣……”

劉備與關羽互視一眼,心中微動,都有喜意,面上卻只露出哀容,道:“天下亂至此,苦了荊州上下苦苦支撐。”

蒯良是故意這麼說的,其實算是一種誤導。他可沒說是哪一種託付,可沒說把荊州牧的位置託付給他。

他說完以後便不語,一副憂心忡忡,擔心劉表至極的表情。

此時關羽縱然是擔心有詐,此時也少不得耐下了性子來等候。

而劉備自進城開始,蔡瑁便已經得知了,他本就密切的盯著,一得訊息,立即火速發令,關閉四面城門,並且發手令,膽敢有擅自開城門者,立斬!

此令一下,風聲鶴唳,草木皆兵,所有人都知道城內要出事了!

蔡瑁左右之人道:“那個關羽有些棘手,還是要設法將他引開。他若走之,殺劉備輕而易舉。劉備一死,他只一獨將,苦撐也無用也!”

“如何引之?!”蔡瑁道:“他護劉備而來,只恐不會中計!”

左右皆笑道:“將軍親自去引出,關羽見將軍在他身側,必安心,反而不疑。劉備自留之在景升處,只要分開了,一切好辦!”

蔡瑁尋思了一下,道:“也好,人都進了,城門也閉了,想劉備插翅也難飛,不若就依此計!”

當下安排好後,蔡瑁便面無異色的也跟去了劉表府上。

而此時的呂布父女已經到達彭城了,一路快馬加鞭而來,大軍隨後而原地駐紮,暫還未進兗州境內。

呂嫻還未與呂布分軍而行,徐州所有的大軍將在彭城分兵而出,到現在為止,還是並行一處的。紮營也紮在一塊。

因此父女二人,也是同行同住同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