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瑁咬牙切齒,道:“劉備欲圖不軌,其心可誅!如此小人,如何能留姐夫身邊,終將為害。姐夫既不忍,瑁自設法驅逐之!”

“汝要作何?!賢人不可傷也,你休得無禮!”劉表斥道。

蔡瑁也算沒有失去理智,公然的說什麼要劉備死,只說驅逐。

“自然不會無禮,”蔡瑁忍著氣道:“自恃姓劉,如此不分內外,叫人厭惡,此奸小之徒,絕不可留在姐夫身邊!姐夫勿憂,瑁能自行處置也!”

“德珪!”劉表大怒道:“劉玄德是賢人也,你休得傷!”

蔡瑁本欲大罵劉備,但看劉表的態度,只能忍了忍,將話頭壓了下去,道:“是,姐夫,瑁自知輕重!”

劉表還欲說什麼,蔡瑁便已經出得門去了。

劉表氣的不行,道:“一個個,全不消停!”

蔡瑁出來以後,被侍女攔住,原來是蔡夫人請他,蔡瑁便忙去了。

蔡夫人在後院急的坐不住,來回徘徊,見兄弟來了,才道:“劉備可是說了要接劉琦回荊州?!”

“說了,”蔡瑁道:“此人用心極為險惡,絕對是是非之人。又善會鈷名釣譽的,想要除他,還需要一點周折。”

蔡夫人道:“汝已有計矣?!”

“先將他賺出荊州去,再使計除之,現在卻是太顯眼也。”蔡瑁道。

蔡夫人鬆了一口氣,道:“讓他離開才好,不然三不五時的便與你姐夫說劉琦,實在是大患!”

蔡瑁點首,道:“姐姐勿憂,我自有計。”

“一切全仰賴於汝了,只是劉備有大軍二三萬,你還是要小心。”蔡夫人道:“琮兒呢?!”

“還未見過,我且去尋,”蔡瑁道。

蔡夫人道:“你新歸,要注意籠絡士卒之心,他們皆是吾等助力,也是琮兒的助力。那劉琦,在徐州就挺好。他若真回,反倒又累的咱們出手!”

蔡瑁自然應了,又計議一番,這才出得門去!

荊州風起雲湧,而西涼,也是風雲卷舒,易變色。

馬騰接到馬超的信,先是大罵了一頓這個小子,跟脫韁的野馬一樣,說跑就跑了,還捅出這麼大的簍子來,罵了也罵的氣不順,是親生兒子,還能怎麼辦?!只能硬著頭皮看信。

看完之後,頭又開始疼了,關鍵不是一封,而是兩封啊,看完第一封,他只罵馬超,好好的去惹曹操做什麼?!捅大了吧?!

在人家的地盤上,你只五千騎兵,若不能脫圍,圍死殺死都是早晚的事。一時又急又鬱悶。

信中寫著要他去支援,馬騰也是氣的肝疼。

再看第二封,馬騰卻是冷靜了一下。防韓遂襲後?!

是了,曹操既能用人來遊說自己,自然也會給韓遂同樣的待遇。馬家與韓家雖是幾代世交了,然而真的要站隊的時候,說反目也就反目了。人的立場是可以犧牲很多的東西的。

交情這個東西,若在治世,當然是你好我好大家好的東西,基本沒有人無緣無故的會背棄友情交情,若人唾罵。

然而涉及立場與利益的時候,誰能保障什麼義兄弟一定會不捅自己刀子?!

馬騰的心漸漸的冷靜了下來,有心尋謀士商議一二,但也知道,與韓遂素有交情,倘貿然提起,反倒令屬下人以為他有攻擊韓遂之心。

馬騰將第二封信給燒了,只留下第一封,心中也有了主意,隨即便叫了龐德來,道:“孟起被困,來信求援,龐將軍且領萬兵去攻關,讓孟起脫困也!”

龐德吃了一驚,道:“曹操何必突然如此?!曹使者尚在我營中,昨日還議及讓將軍歸附之事,不料竟如此奸詐,圍了孟起?!其可是欲迫將軍從之也?!”

“很有可能,只恐我若不應,他便要圍殺吾兒,所以才急切,欲出兵接應。”馬騰道:“騰自守西涼,以防曹操調虎離山之計。”

龐德道:“此計甚妙,以防曹操後手。末將自領兵去接應孟起,將軍勿憂,孟起英勇無敵,定無恙也!”

馬騰道:“吾兒之命,全在汝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