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還勸呂布,道:“留之無妨,身為主公左右之人,若連這點度量也無,如何敢主徐州之務?!”

眾人如此相勸,倒叫龐統臉上火辣辣的,一時想留留不得,走也走不得,十分尷尬。

他訥訥的,悻悻的,知道問題出在哪裡了……

看起來他真的像個反派,而呂布陣營,是主為臣著想,而臣也為主分憂。

這徐州,的確是個好地方。君臣一心。

龐統心裡糾結的啊……

“也罷,”呂布其實聰明的時候是真聰明,大度的時候也是真大度,若是換一個人,能不殺了這鳥人便算不錯了。見眾人都要留他席位,這才順從眾意,道:“龐先生請入席便是!”

很快侍從都搬了席子上來了,龐統一時僵在那裡,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臉色不太好看。

陳宮笑道:“士元,速請來坐!”

龐統也是順從了陳宮的意思,但嘴上卻還是嘀咕道:“既不肯列吾為上賓,不肯納入麾下,何必請我入席?!”

陳宮也是真服了他,生怕他再說出什麼呂布有眼無珠的話來,到時候真的難以收場了,便忙道:“士元來者是客,請到宮與文和之間來坐!”

賈詡也笑,道:“若不嫌棄便來坐便是!”

二人是打定主意不叫這個人再與呂布說話了。

若是說出不中聽的話來,辱了呂布,呂布若不罰,難以服眾,若是罰,又毀了名聲,而他們身為臣子的,若是縱容人辱他們的主公,也別混了!

所以這種情況,也就是插科打諢過去了。

龐統見張勳劉勳等武將等人看過來,也是沒鳥他們。武將沒當回事,但是還有閻象等人啊,他們坐在賈詡下首,是恨不得要吃了這個人似的表情。

然而,他們不能喧賓奪主,只等著龐統再出言不遜,他們好接力,一股腦的打死這廝呢。

而賈詡卻是笑道:“主公新歸,乃是盛事,今之宴上,不談公事若何,只說酒水諸務。”

“好,布也是此意!”呂布笑著舉杯道:“來,布敬諸位,布能有今日全賴諸位效力!”

“不敢當,主公太客氣了!”眾人皆舉杯,笑道:“也敬主公!”

“一切皆在酒中,”呂布笑著轉首對袁耀道:“賢侄可不必飲酒。”

袁耀心中一暖,抱拳道:“多謝義父憐恤耀尚在喪中!”

陳宮道:“雖不必飲酒,然袁公子大可在席上灑一杯酒,敬袁公路!”

袁耀點首,也接了一杯酒。

“請!”呂布一飲而盡,眾人盡皆飲盡。

袁耀將酒水灑在地上,內心虔誠。

龐統端了酒是喝也不好,不喝也不好,一時一悶頭也喝進去了,他有心想才興大發的議及天下大事,然而,眾人都不提這一茬,一時鬱悶不已,悶悶不樂。

他想呆在徐州,徐州很好,在這裡呆的久了,都不想走了。

可是來自薦,也都如此冷遇,一時心灰的很,又憤憤不平,這呂布也是眼瞎,大才在此,卻不問才略,反而只與眾樂樂喝酒。

有眼無珠!

可是他說不了大話了,因為陳宮盯著他呢,一會兒就與他喝酒,一會兒便要與他說話,招待的客套親近,其實內心疏離,並不涉及真正核心的他想要的東西。

陳宮都不招攬他。

呂布十分高興,道:“飲酒怎可無舞伎助樂?!”

“來人……”呂布輕喚,管家進來了,道:“將軍,都備好了。”

“開始吧,”呂布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