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都跟了上來,一時分賓主坐下,陳宮笑道:“主公勿憂,華佗出手,包管明日仲達便能藥到病除。”

呂布點首,笑道:“華佗的醫術,布是無憂的。”

說罷又笑道:“布不在之時,可有不妥之處?!”

“一切皆有條理,”陳宮笑道:“待宴過後,便向主公彙整。”

“無妨,”呂布笑道:“布有公臺和文和,文事皆無憂也!”

正說著,陳珪來了,他可是大忙人,以前一向也不怎麼理睬呂布,這一次,竟然這麼快就來了,倒也是稀罕。

一進來先見了禮,往座上一掃,道:“可惜可惜……”

“可惜什麼?”陳宮笑問道。

“可惜缺了仲達一人。”他老了,對這些宴席也沒甚興趣,就是為了看熱鬧來的,雖然也知道司馬仲達肯定要出夭蛾子,但怕錯過好戲,有萬一他可能會來,還是來了。

不料,被他料中,司馬懿果然沒來。

這徐州上下,哪一個不是聰明人?一聽他這麼說,就都又笑了。

呂布笑道:“漢瑜且坐,如此談笑宴宴,缺了一人,的確可惜,不過明日仲達好了,必能有再相互引見之時矣……”

陳珪坐在賈詡身邊,笑問道:“可有故事?有什麼是珪不知之事?!”

賈詡笑道:“仲達身體不適,主公帶著華佗去看了,說是能藥到病除,明日定能好。漢瑜啊,明日還要勞你親自去看他,請他出來了……他不來,豈不可惜?來此宴上,必是上賓,伴隨主公左右,連公臺都要退避三舍了,以後他可是貴人……”

陳珪忍著笑,道:“只恐珪身份低微,仲達不肯來。”

陳宮笑道:“漢瑜若也身份低微,在座這裡便無人敢去請了……”

這話有意思,為什麼呢?因為賈詡,陳宮,許汜等人的家世,等都及不上司馬一族。便是舍了臉去,只恐人家現在正是逆反期的時候,心裡更不自在。

也就只有陳珪的家世勉強夠得上了。

賈詡笑道:“況漢瑜老者,便論輩分,也能請他來,他也不敢不來,不能不來……”

這是要趕鴨子上架了?

陳珪笑的不成了,笑道:“也罷,明日珪便舍了這張老臉,親自去請便是。徐州副相的身份,想必也能讓他心中平靜些。”

現在司馬懿可不正是不平靜的時候?!

呂布聽了喜道:“有漢瑜去請,必能來。”

陳珪舉手行禮笑道:“珪舍了這老臉,也定能請他來列在主公左右。都說司馬仲達是有才之人,在座諸位都未領教過,若能來,切蹉一二才學,何等的盛事與榮幸!?”

呂布喜道:“如此甚好。布也欲知司馬之後,有何驚世才學。”

劉琦對袁耀低聲笑道:“只恐司馬懿依舊會藏拙。”

袁耀笑道:“裝病無效,只能裝無才了。這叫因噎廢食。想混日子過了。”

擱在誰身上,都覺得人生無望,然後,混日子,再等機會了。

劉琦道:“揹著司馬氏的榮耀和生死,他現在,怕出頭,也不願意出頭。”

太出頭,怕被幹掉,不出頭,徐州也不容,司馬氏的日子更不好過。所以司馬懿現在是最最煎熬的時候。

說白了,是從消極抵抗到消極上工。得過且過,得混且混!

“在座所有人都降不住他,誰能叫醒一個裝醒的人呢?”袁耀笑道:“這話女公子說的,依我看,這個人,只能等女公子回來,才有可能真正的大用。”

現在放到呂布身邊,他估計也沒啥熱情。

這樣的人,用族人威脅他,他站到你這邊那邊肯定的,但效幾分力,就不是你說了算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