臧霸道:“此事的緣由還是在於袁紹本人的身上!”

呂嫻點首,若不是袁紹壓不服,何至於此。分寸這個東西,就是一點點的縱容出來的。袁紹對人對事確實是有些不明。賞罰都不明,還能指望他帳下的武將與謀士能有分寸嗎?!自然也是有爭權奪勢,明爭暗鬥的,而袁紹還以為常事。根本沒有意識到這個東西有多重要。

這樣的事,在曹操那是不可能發生的。

“給暗影留封信,盯著這邊動作。倘有不好,救一救田豐。”呂嫻道:“審配此人雖甚有謀略,然而格局遠不及田豐。他的性格太強,雖忠心,到底是失了大局觀。”

臧霸應了,避開了袁軍士,留下了信。

這才匆匆的往前趕路,一路出冀州去了。

說是趕路,其實腳程極慢,因為帶的人太多了。足有四千餘普通人,再加上袁軍士二千,副將幾人,再加上趙雲的精兵千餘,雖浩浩蕩蕩,然而弱勢也是分明的。

就是一旦被袁紹營中的追兵追上殺肆一番,只恐會出事。

“馬超不知道回了涼州沒有,”呂嫻道:“這瘋馬,我還指望他能帶人來護我一段路呢。”

臧霸哧笑一聲,道:“他?!必失信。”

趙雲道:“未必見得,孟起雖有些不知輕重,然而許諾必出。”

臧霸詫異的看了他一眼,道:“不料你竟看他順眼。”

趙雲聽了竟不知作何表情,只能悶笑一陣。

“傳信與徐州吧,”呂嫻道:“曹使者已出徐州,叫高叔父親自帶兵馬來兗州外候我們。”

“這便傳信與高順將軍。”臧霸應聲去了。

呂嫻轉首對趙雲笑道:“待高叔父至,子龍可一觀陷陣營的勇猛。”

趙雲大喜,抱拳道:“求之不得!”

一群人便浩浩蕩蕩的出發,一路慢行!

曹操早派了人出來護送她,只是還未到,卻已有信送到他手上,是事關呂嫻的行蹤。

“她竟真脫身了?!”曹操喃喃道:“袁紹這個人,真是舉步維艱。”

舉步維艱一般是用來形容困境的,可是,曹操用在這個事上,他是說袁紹這個人的心裡,是真的要遇困了,糊塗了。

他來回踱步,徘徊,殺心起了又放,放了又起,良久又笑道:“她倒是敢!真敢!這小女子,當真是有魄力!若是吾有子若此,何愁啊?!”

說罷又搖搖頭。

荀攸便明白曹操的心意了,道:“可惜了這麼好的機會,若是放過,太可惜了。以後未必再能有這樣的機會。況且還有司馬氏。攸都未曾想過,她竟真敢再次從兗州境內過,還以為她必繞路!”

“公達有所不知,此小女子是能料中操的心意,”曹操有一絲警惕,道:“操心裡的遲疑,全被她看穿了。”

然而事實也如她所想,現在的他的確是不能冒這個險。

這才是叫曹操既欣賞又忌憚的地方。

荀攸道:“主公,此次果真就這樣算了!”

“放她回去,不,是護送他回去!”曹操已然打定了主意,道:“不能再多節外生枝。”

為她的事,曹操徘徊多久了?心裡是琢磨又尋思一遍又一遍。思來想去,時機已失,現在不是時候了。袁紹不殺,結果他把呂嫻再給殺了,呵,同時激怒袁紹與呂布。所以才說這呂嫻聰明吶,聰明到什麼程度?!

聰明到借袁紹的勢來平衡,甚至能夠忖度到他心裡的衡量與糾結和掙扎。她是個大敵無疑。為什麼呢,借勢的同時,也同樣的向他展示了,袁紹可圖可破的可能。

這一次的事情,袁紹手裡,呂嫻與司馬氏的的確確是平平安安的出來了,這說明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