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呂布想了想,道:“布雖可直接拿下江夏,然而眼下確實不是時機,也罷,便依紀靈之計。分兵出去挑之既可。如此,便是黃祖欠了我軍的人情。日後自有需報的時候。”

紀靈嘴角一抽,對他這個德性,特別鬱悶。

呂布這人除了傲慢以外,其實還有一個很大的毛病,挾恩以報。

本來你助了黃祖,黃祖心裡可能也記下了這個人情,但是你說出來就不一樣了。

也是,這呂布向來如此,昔日轅門射戟,他偏要幾番三次的強調,今日為劉使君退了敵,他日可一定不要忘了我的恩情。

弄的劉備只能諾應稱是,心下怎麼想,誰能知道?!

但是這樣的事,必然是不高興的,便是黃祖真得了呂氏的助力,只恐聽了這話,也必不高興!

“是!”眾將應了,當下便依此計散了帳。

紀靈面無表情的對張遼道:“主公也是挺有本事的,本有十分的恩,他能硬生生的能讓人心裡的感激降到五分,甚至直接為負。施恩招怨,說的就是主公這種人了!”

張遼苦笑,道:“多擔待吧,除了這點小毛病,其實主公很好服侍,便是真發了怒,略哄幾句,也就過去了。近日女公子不在,公主有些毛病重犯,不計較便罷了!”

紀靈不置可否,心道,與這種人能計較什麼?!真是說話都累。便不再提,只道:“黃祖是個老將了,為人十分狡猾,周瑜想在他身上討到便宜,可不容易。況且江夏易守難攻。只需要稍騷擾江東之兵,稍解江夏壓力,黃祖自可守江夏。只是,出去還要防備江夏兵才是。黃祖此人,可不好惹,也許他會反咬我軍一口也未必。”

“紀將軍多番與他打過交道?!”張遼道。

紀靈點首,道:“淮南與荊州如此之近,昔前也多有衝突,不過此人擅守,一般來說,不會主動出擊,靈是怕他誤會我軍是去取江夏的,反倒被他攻擊。而寫信告訴他去援,也不妥。因此,在外還需要小心。”

張遼應了,道:“自當如此。若這黃祖如此得力,可能收服一二?!”

紀靈斜眼掃了一眼主帳,看著張遼。

張遼訕訕一笑,道:“也是,想是其人對劉表甚是忠心。”

呂布要收服這個人?紀靈是不看好的。張遼雖有愛才之心,只可惜,呂布這個人實在拖後腿啊。

紀靈看他鬱悶,便道:“黃祖與孫策有死仇,雖未必可收服之,然而他必不會投江東。這是肯定的。”

所以他日投不投的,只看能不能拿下荊州。若是荊州還有他效忠之人,黃祖低頭,也不是不可能。

這呂氏不是最擅長的嗎?!

手上有袁耀,而令他們服,再起不了勢。

現在徐州有劉琦,用這個人要做什麼,紀靈其實也能料到,怕是複製同樣的第二個淮南的情勢。

張遼道:“此人如此擅戰,若是能得之,當更添一助力也!”

袁渙袁胤前來請纓要戰,道:“吾二人願請一兵為先鋒去江夏周邊郡縣去探江東之兵訊息。”

“可!”張遼道:“令你二人分二千兵為先鋒前去,後再有增援。”

“是!”袁渙袁胤領兵去了。與其在這城中看著令人窒息的呂布,還不如出去打仗呢。

張遼又多派了幾軍分別出去。

這才上了城牆,觀察城外孫營的動靜。

紀靈看他又掏出望遠望來,心癢癢的盯著,卻又不好說的。這個東西,一直疑惑很久了,真的能看到那麼遠的地方?!

可是,拉不下臉面來說啊,偏偏張遼這人,又不主動說,真是忍的好不鬱悶!

張遼今天也是良心發現,看完一陣之後將它遞給了紀靈,道:“看看,小心些,與曹將軍借來的,若損壞了,怕是他要與遼拼命!”

紀靈小心翼翼的,放到了眼睛上,然後慢慢的張大了嘴巴,想發出驚呼來,又怕自己實在顯得愚蠢和大驚小怪,沒見識似的,因此一時只是張著嘴巴,呼吸微微急了,心砰砰的跳了起來。

竟捨不得拿下來。因為有了此物,很遠的地方的人,營地,彷彿近在眼前一般。他的手透著一股小心翼翼,驚愕不已的看了一會孫策的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