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6章 司馬懿怨恨失智(第2/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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棺木裡重新恢復了黑暗,司馬懿一口氣也終於接上了。然而他卻根本不敢動,只聽著外面的車輪聲,感受著顛簸。
走了一段,好像恢復安靜了,不再是人多之處。
更撐著不動,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才終於停了下來。
中年男子將棺木蓋子取了下來,平靜無波的眼睛看了他一眼,也不說話。司馬懿與他對視,心中微微一驚,此人哪有半點像是卑小之人的樣子?!
“你,你們……”司馬懿撐了起來,想要問話,然而在的有十六個人,卻沒有一個人與他說話。
司馬懿心中一堵,差點憋死,他看了一眼身上的紅疹,發現已經消退了。
更是不知道昏迷之時,是怎麼被人給弄出來的。
一切像是個謎,但可以肯定的是,這些人必然是徐州人。
再看周圍,已是出城了,現在是在一個不起眼的水邊,而且還是在野草堆裡,後面就是小樹林,想必也無人到這裡來,特意找的是僻靜無人之處歇腳的。
十六個人裡有老有幼,有男有婦,各個看上去極不起眼,然而,如果仔細看的話,他們其實很不對勁。不僅話少,而且,分工明確,四人一前一後的看哨,其餘人有秩序的取水升火煮吃的。
這其間配合默契,連話都幾乎沒有。
看他們穿的其貌不揚,然而,這樣的素質,能是平民百姓嗎?!
一般的平民雖佝僂,但絕不會如此有秩序,雖老弱,然而也絕不會如此的堅定,那樣的眼神,淡淡的,平靜的,在平民眼中也絕不會出現,他們若是遇到人,無不是躲閃,恐懼,卑小如同螻蟻。
而這些人不同,在城門時的聲音是卑微的,裝的是很合格的,可是僻靜之處時,這不同尋常,就是不同尋常。
司馬懿下了棺木,到了水邊照了照水,才發現自己被裝扮成了一個老者,也不知道是怎麼裝扮的,他自己都認不出來了。無半分之前的青年樣子。不光是臉和脖子,連手也變成了老到皮皺的帶著黃褐色斑點的手。
怪不得能瞞過那些守城軍。
他正坐著發呆,有心想問他們話,然而一不確定他們知道什麼,二不確定這類人,便是知道,也未必肯與他說。看他們的樣子,根本就沒有解釋的意思。
中年男子將煮開了水盛了一大碗端給了他,又塞給他一個烤熱的餅子。大大的,圓圓的,還有點熱熱的香氣。是乾糧,早備好的餅子,如今用熱火一烤,竟有點燙手,然而在這冬日裡,渾身發冷的環境裡,讓人渾身一暖。
司馬懿將餅子放到衣服上,手空出來一把拉住中年男子的手腕,直直的看著他的眼睛,道:“我的家眷還平安嗎?!”
中年男子看著他,道:“在冀州,暫安,徐州府已派人去接應。勿憂!”
司馬懿道:“送我去,我要去與家眷匯合!”
司馬氏是大族,嫡系旁系的族中子弟,帶上家著親屬的不知道多少,再加上車馬奴僕,說三五千人,是半點不誇張。
這麼多人,還有婦孺,得有多苦,不用明說,而且還要在這冰天雪地裡趕路,司馬懿自然擔憂。
中年男子卻一口拒絕,道:“抱歉。吾等須送你即刻去徐州!”
“你!”司馬懿怒道:“是那位女公子吩咐?!若我家人有失,司馬懿終生亦不會有效忠之時!”
中年男子看了看他,沒吱聲。他想拉出手腕來,也沒能做到,司馬懿握的太緊了,目光灼灼,一副老者的眼神之中,有著怒火!
縱然他現在什麼也不說,中年男子也是知道的,司馬懿怨恨呂嫻,因為她的運作,才致司馬氏有今之禍,有他之難,以舉族遷地之恨!
而這樣的人,偏偏這時候非要展現出來,自然是有用意的。司馬懿是個多麼能忍之人,可他還是表現出來了。除了刻意的展露真心憤怒以外,更多的其實是一種無聲的較量和堅持。
這是一場拉距戰,心理戰,他在逼迫中年男子送他去冀州!
中年男子知道,只怕若不消他之恨,只恐司馬懿這是不肯答應的了。
當然也可以打暈了帶走,但是真得罪了這個人,也不是好事,再者說,對這個人,還是要有點尊重的。
中年男子思量了一下,將原本未盡之言告之,道:“司馬氏全族之事,還請勿憂,徐州對此十分慎重,除派去的醫者有百來人外,還有接應的人手,分二十批前去,另外,也有軍士前去,只要出了冀州,立即會有大部隊接上。只是眼下,汝定也知,非是出冀州之時機!袁本初的注意力尚在,不能如此急莽,還需等待,才可萬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