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怔了怔神,道:“賈詡的意思是,曹操能壓得住,同樣也有胸懷。”

張遼道:“不錯,張繡這個人作戰,靈活性極強,是個好手。曹操是王者之心,能不用兵,他不會輕易動兵,十分克制,所以便是不喜張繡,也會忍而用之,納為己用。”

呂布便不語了,這一點上,他沒想過,他腦子裡不是將張繡這類的納入麾下而用,而是幹掉他們。

這個心態。

唔,與一個真正的主公還是有差距的吧。

“然而賈詡卻投了主公,棄了曹操,他先前應是心儀曹操的,主公所在,並非沒有優勢。”張遼怕他鬱悶,又笑道:“只是女公子只恐納不了張繡,一則萬沒有納了國士,又納其舊主的道理,二則是張繡此人,太有反骨,曹操壓得住,而徐州只恐未必壓得住,他對於徐州來說,弊只恐大於利。況且因賈詡一事,已然結怨,必不能消。再則,張繡連曹操都不服,便更不肯服主公,所以女公子連意思都沒提。”

呂布連想都沒想到呢,唔了一聲,便不說話了。

張遼解釋了一通,見呂布冷靜了點,便一路往呂嫻處去了。

早有斥侯在等候,一見呂布大軍來匯合,忙報了進帳。

徐庶笑道:“主公還算理智啊,沒有女公子在一邊看著他,庶是真怕主公像脫了韁的虎,隨性所至,”

呂嫻也笑,道:“就不能放他自由太久,免得太撒歡,很快就忘了佈局。”

徐庶輕笑,想著張遼一路盯著呂布,倒是真的難為了。

說罷人已與呂嫻,後面跟著臧霸去迎呂布之軍了。

煙塵滾滾,軍旗揚起,為首一人正是呂布,呂布飛馬前來,下了馬,便笑對呂嫻道:“我兒可被張繡所擾,他可有來?!”

“有來偷營,不過沒偷成,”呂嫻笑道:“父親這一路廝殺可爽快!”

“爽快!”呂布大笑,神色飛揚道:“張繡大軍我兒勿憂,待我明日便去破他之營。”

“何須父親親自去?”呂嫻笑道:“不如稍候。”

呂布首先進帳,呂嫻跟上,道:“父親之軍已來此,孫策必與張繡合力而盟。不如父親與劉表盟。”

徐庶跟上笑,道:“合縱破連橫。”

“哦?”呂布仔細一想,道:“妙,妙啊……”

“從外破,三人之軍必合力擊我!”徐庶笑道:“主公何不在營中悠然幾日?!等著看孫策的反應呢?!”

化敵為友,才是妙計,若只顧與三雄戰,便是能將三雄逼走了,結果袁術再一反咬,又與壽春較勁,這可是極大的不利。真正的棋手,在於化敵為己用,一計破三局。

呂布尋思了一下,道:“唔,元直雖有道理,然而壽春處,只恐會出事,高順一軍在城中,布只恐有失。”

“這個時候,拼的就是耐力,孫策等著壽春自破,而主公需要悠閒而淡定,”徐庶道:“不止要看到壽春,更要看到荊州。合盟,非是為破這三方之合力,更為主公助荊州而退孫策一事未雨綢繆。”

呂布明白了,他起了身,來回踱了幾步,道:“元直是讓布看長遠些,看到孫策對荊州的所圖,然後趁勢與劉表結盟修好,以圖以後!”

“不錯!”徐庶道:“孫策退是可退,然一退必攻荊州,劉表若受困,必然要求助,最可能的是誰,是主公。總比張繡要好吧。劉表得需要知道張繡不可信。張繡一旦與孫策盟,那麼繡與劉表之盟自破也。屆時,劉表的盟友還能選擇誰?!”

呂布都被徐庶的這個計策驚了,不住的道:“元直此計妙,妙啊……”

呂布道:“只是高順處,若有閃失,只恐在城內被人埋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