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的人眼神防備,警惕……當然了,百姓能有什麼攻擊力?也不可能有攻擊力。

“劉使君真不愧是劉使君啊,”呂嫻忍不住對徐庶吐糟道:“這收攏人心的能力,我爹修煉一萬年也不如之!若說忠心,現在的徐州府是開放,然而若說都對我爹忠心,那是瞎說。頂多是稍微崇拜一下罷了。而這沛城在他手中才多久,看看這些百姓的臉,行吧,我們便是對他們好十倍,他們也未必領情了……”

“女公子需要這些百姓領情嗎?!”徐庶笑道。

“那倒不是,”呂嫻笑道:“算了,只要不鬧事,我只管叫人好好治理便是。不能因為他們對劉備忠,我就不能容。我呂嫻的肚子很大,很包容的……”

徐庶被她說的哭笑不得,本以為她會很介意,沒想到她還有心情開玩笑!

“對百姓一切如舊,”呂嫻對隨行文臣吩咐,又笑道:“聽聞劉使君還帶了五百戶走?!”

徐庶忍著笑道:“是!”

“這拖家帶口的,也怪不容易的。”呂嫻失笑道。

“吳景回江東去了,他施恩,也不是人人皆肯受。”徐庶道:“吳景就很聰明。一日不曾逗留,一交接就上了馬車回江東去了,連劉使君連做好人的時間都不曾有。”

呂嫻哈哈大笑,心裡好受了些,道:“也是,人人心裡都有自己的信仰,總算有一個不睬劉備的了,不錯不錯。”

“怕是瞧不上劉使君,孫策已是吳侯,劉使君再是宗室之後,吳景卻也是名門之後,況又被搶了廣陵太守之位,哪裡會真的高興?劉氏宗室子弟遍佈大漢的各個角落,多的是,吳景也未必肯個個都要尊敬。”徐庶道。

呂嫻聽了心裡還是蠻高興的,不是她對劉備有偏見,而是現在的劉備正暗搓搓的盯著徐州府,又與陳登勾勾搭搭,又準備隨時去搶壽春,她能高興嗎?!現在一看小沛的百姓都一個個的如喪考妣的樣子,一時也是忍不住想要說說劉備的壞話。

徐庶焉能不知,到底縱容她。說到底,她再是精明,到底還是個孩子呢。便是有些不爽,又怎麼?

到底不及曹操的年紀已然不動聲色,能老成到老謀深算。

其實別說呂嫻,便是徐庶,其實也是很無語的,沛城的百姓,真個的像被劉備洗腦了一樣。

在徐州治下,未必不好過,難道呂氏還能把他們拆了?但是,他們就是感念劉備的恩德。

這劉備更有意思了,走到一處,施一處恩,卻不管這些人一旦唸了他的恩,不能被後來管理者所容,會有怎麼樣的命運。

一如史上的徐庶,他母親的死,未必全是曹操的鍋。而徐庶一生之才不能盡用,也未必沒有劉備的恩重如山一樣施壓,如這些百姓一樣。

呂嫻嘆了一口氣,終於感受到了一點史上曹操對徐庶的無奈。

事情都這樣了,還能咋的,難道還能殺了他們嗎?!所以才說為什麼老曹才是真正的雄主大略呢。可是便這樣的雄主大略,估計在有些事上,也是被劉備噎的說不出來什麼,不像她,年紀小,還能說說劉備的壞話。

但是曹老闆就比較慘了,只能忍著。

估計後來,雖然容下了徐庶,但看到徐庶一副為劉備守節的樣子,也是鬱悶的不行的。

但是既使如此,也得把廟給徐庶,養著賢人啊。

所以許都也是極包容的。曹老闆心胸非一般人可比。

看他身邊的郭嘉與楊弘一對比,真的是慘烈極了。郭嘉淡定的接受了現實,他知道徐州不可從內部破了,所以放棄了這一行。但是楊弘卻是失了控,得知袁術吐血,他來尋呂布,呂布不見,尋呂嫻,呂嫻不在,他竟跑去陳府要尋陳登……

一時之間,連郭嘉都看了個特別大的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