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嘉笑了笑,道:“你又怎麼知道人家學的就是詩書禮義呢?!”

“難道不是?!”使者發矇的道:“那學什麼?!”

郭嘉信步由韁的跟著走到衙門了,使者卻被醫院大門的告示給吸去了注意力,道:“那,那怎麼會有女子?!”

“嗯,男女同等錄用,意思就是有本事就上,沒本事考上就下……”郭嘉道,“吵的厲害。”

郭嘉看使者目瞪口呆,不敢置信的樣子,當然知道他疑惑為什麼沒有人置疑爭吵,便道:“是呂布親下的文書,你知道這代表著什麼嗎?!”

使者呆呆的看著他。轉過首的樣子,有點傻。

“呂布已為呂嫻上位做準備!”郭嘉道。

使者駭然,驚悟道:“難怪呂布對呂嫻無封之事如此耿耿於懷,連番去書,又追問過吾。徐州城內竟未因此事而鬧起來?!”

“衙門說的是現在九州地界人口十不存一,人口本就已少的可憐,這個時候還拘泥於用人分個男女有別,未免有失偏頗,坊間又在造勢說,多少人死去,活下來的人,可能是幼寡孤獨,難道就因為這些人無所依靠,連官府都不能給他們一個謀生計的機會嗎?!”郭嘉的訊息還是靈通的,雖然關在小院子裡人不能進出,但是訊息卻是能打聽到,“只是一個說法,衙門也就有了藉口,都說要要憐恤孤老鰥寡,難道百姓們還能阻止嗎?!若是鬧的太過,衙門取消他的資格,更是一件簡單事,所以這件事,風聲大,雷大,雨點小,外面吵嚷個不停,鬧事的卻沒有……”

人都是現實的,平民能有個機會上去,就已經感激了,雖然還要與女子競爭,有點不滿,但是,若是鬧起來,可能他連上升的機會也沒了,因此,便是不滿,也沒敢鬧。

出於各種各樣的心理和各種平衡,這件事竟莫名其妙的成了,淹沒在徐州府無數大大小小的事當中去,只以為是稀疏平常。

也是,現在的徐州府哪天不出點新鮮事?這一件是驚世駭俗,但熱點過了也就過了,徐州府風大的很,因此很多百姓也是一副波瀾不驚的樣子,哪天不出點新鮮事都奇怪了。

因此很多外地投奔來的,一副驚愕的樣子,徐州舊民就會投以一副少見多怪的表情,臊的新來的人像沒見識的土包子,因此有些想要罵的,到最後也因為太土,而想罵也沒能罵的出來了……

而核心的戰鬥力們呢,當然是徐州豪族士家,可他們哪有心情和精力去罵這個事?!

全部在與陳珪死磕,內耗上了,因此,這麼天大的一事兒,到最後只是平平淡淡的,就這麼被接受了。

當然了,這種事也只在徐州城內可以,暫時別處,是不可能接受的。

但萬事最怕會形成定例,一旦形成了定例,就有例有循,以後再輔開攤子,事兒就好辦了……

使者依舊有點不敢相信,道:“投奔來的能人賢士呢?!”

郭嘉可比他通透,笑道:“有點自尊自愛的人,不會來徐州奔呂布,而來的人,本多是自由灑脫之人,他們見了此,並不迂腐……”

使者說不出話來了。一時怔怔的。

這徐州府如此有活力的樣子,像是一個會發酵的機器,不知道何時能將整個世界給吸進去,叫人惶恐,和不知所措,以及對未知的恐懼。

使者越呆越是沉默。當然也收集打探了無數的訊息。

陳宮來告訴郭嘉,呂嫻去屯兵小沛了,因此只恐要等她回來再相見。郭嘉表示知道了,也是慢吞吞的在徐州待著,他知道,他必須要見呂嫻一面,而呂嫻也需要見他一面,這是他們身為謀者的默契。不然雙方都無法心安!

郭嘉尋不到呂嫻,便去尋賈詡了。他要見一見這個人!

而此時呢,呂嫻和徐庶,帶著兵馬終於到了小沛,沛城還有劉備留下的人交接,一交接完便離開了沛城走了。

呂嫻明顯的感覺到小沛與徐州府的不同。

明明距離不遠,然而,這裡的百姓的眼神與徐州人看向呂氏父女的眼神完全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