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才說呂嫻可怕,退曹之戰以前,徐州汲汲可危,隨時都可被破。而退曹之戰後,徐州的主動權全在手中了,無論是徐州內的,還是徐州外的,這局勢完全不可同日而語。所以這一戰對徐州來說,不僅穩固了徐州,還奠定了在整個中原的地位。

尤其是這一場場的戰爭,基本上,呂布都是有主動權的,可以打可以不打,可以選擇什麼時候打,這是極為重要的主動,而非被動。

這戰爭又不大不小的,若是有人勸袁紹來打呂布吧,袁紹也不心動,畢竟呂布這勢力確實還沒有大到能威脅袁紹巨無霸的地步,所以,這徐州現在,是真的非常的佔有主動權。

“有誰來見過奉孝?!”使者道:“只有陳元龍。”

使者點首,表示明白了。

許褚道:“袁術之使亦在徐州。”

使者早知訊息,表示早得了情報,然而夏侯淵補充道:“奉孝說,呂氏父女必要圖駐軍壽春之事。”

使者吃了一驚,道:“怎麼會?!這……”正常人都不可能會答應吧?!

說罷沉默了一會,現在袁術的局面,確實不答應都不行,只是若答應了,也太屈辱了。

“奉孝怎麼料知?”使者道。

“呂氏父女在關隘之上與主公所要之物,並非城池,而是封賞,”許褚道:“奉孝言,與此事有異曲同工之妙!”

使者一尋思,這的確像是呂氏父女能做得出來的事。

駐軍,虧他們想得出來!從前就沒有過這樣的先例。除了先秦以後,大國駐軍駐使小國以監護,監就是監督你要聽話,不揹我,而護,也同樣的是要護小弟。除了不屬於大國以外,實則,基本上都是唯大國惟命是從的。

而這種事,在大漢是沒有發生過的事情。

呵呵,這徐州府還真將自己當成是朝廷了不成,駐軍地方,以集控制?這與叫袁術投降有什麼區別,不過是好聽一些罷了。而袁術也能爭取到些苟延殘喘的時間。

這個事,沒有人得到訊息,想必袁使至,已在暗中進行,但是郭嘉若料中,便是真的了。

“袁術不可能答應……”使者篤定道:“任何人都受不了此等屈辱。”

“也許現在不會吧……”夏侯淵不大確定的道:“這取決於,攻壽春之城都多急。若被破,呂布還是要出擊,到那時候,呂布必不會保袁家,而答應了,呂布會保袁氏不亡。”

使者聽了都頭上冒冷汗,這是王者的手段,與周王室對商王朝一樣嗎?!

怪不得,能敗曹操了。

原來是戰略思維真的是霸主級別的。

而陳宮對郭嘉相互見了禮,郭嘉笑道:“公臺如今不同往日,已是忙人。”

陳宮並不否認,笑道:“因瑣事繁多,竟沒有空來拜訪奉孝,還望勿怪!”

“你是忙人,我本是閒人,怎可見怪?!”郭嘉笑道:“公臺有至今日,想必欣慰,若在我主身邊,未必有今之榮耀。”

陳宮道:“宮自知能力淺薄,無緣事奉孝之主了……”

這話說的有意思,能力淺薄能做徐州相懾總務嗎?!偏這樣說,就是說便是曹操給了他相位,他也不稀罕呢。

竟是連客氣話也不說了,比如說,徐州相與許都相不是一回事,差著遠呢,可他不說,直接不客氣的撂回來了。

果然,到現在對曹操還是有怨恨和偏見的。

兩人想要求同存異,說曹操肯定是不行了。其實都明白,各為其主,說服之舉,真的挺沒意思。

所以郭嘉雖被關在此處,然而,並沒有人來勸降他。

明白郭嘉之志以後,真來勸降,或是逼降,就顯得太沒格調了,所以都沒這麼做。

其實一個明白其志的人,你這麼做的,等於逼他死。他若死了,與曹操之間暫時的緩和,也就崩了。

何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