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後。

按照日本人放出的假情報,嚴宜庭此時應當已經到達港城,李鳳州、賈德鎮估計也是如此。

這兩者是一明一暗的關係,明線的嚴宜庭有兩個作用。

第一是吸┴引監視者。

第二是同時掩護真正的談判代表。

所以三人的行程必然有某種程度的重疊。

這很好理解,總不能嚴宜庭都走了,另外兩人才到港城,那樣就失去了掩護的意義。

身在山城的戴春峰知道這個情況後焦急不已,幾番發電給港城站,要求儘快確定目標的落腳點。

不過左重依然穩坐釣┴魚臺,因為按照他與鄺福安的計劃,想要找到李鳳州和賈德鎮,就必須等對方到達港城。

直到老戴來電,表明自己要乘飛機來港,暫時還不想換老師的左重這才開始行動,帶著歸有光離開酒店。

中環威靈頓街。

左重二人走在人潮擁擠的街頭,道路兩邊是掛著各種招牌的店鋪,叫賣聲不絕於耳。

大光頭左看看,右看看,不知道他們來這裡幹什麼,小心翼翼地用日語發出疑問。

“先生,我們來這裡幹什麼,難道老家訊息中提到的那兩個人住在這?”

閃身避開一個行人,左重瞄了歸有光一眼,同樣用日語問了對方一個問題。

“有沒有聽過交槍不交醋葫蘆這句話?”

“聽說過。”

歸有光有點疑惑,但還是點點頭,這句話在民國流傳的很廣,其中的主角就是晉軍。

據說嚴百川當了晉省督軍後整頓部隊,給每人發了一個新式軍┴用水壺,士兵們挺高興,每天壺不離身地揹著。

但是不久之後出現了一個怪現象,好多士兵在行軍和訓練時,不時開啟水壺抿一口。

嚴百川見狀很納悶,這動作不像喝水,倒像是喝酒,軍中飲酒可是重罪,這讓他大發雷霆。

於是就來了個突擊檢查,結果卻讓人很是意外,士兵們的水壺裡全都裝的是老陳醋。

做為一個土生土長的晉省人,嚴百川也是從小吃醋長大的,深知其味,便揮揮手就此作罷。

從此,晉軍水壺裡帶醋就成了光明正大的行為,不管駐防還是行軍打仗,渴了喝口醋,餓了也是喝口醋。

有時候蹲在戰壕裡,頭上的子彈嗖嗖地飛,也先喝口醋定定神放鬆一下。

即使打了敗仗當了俘虜,交槍挺痛快,交醋壺子沒門,交槍不交醋葫蘆這句話就這麼流傳開來了。

不過歸有光還是不明白,這跟尋找嚴百川的談判代表有什麼關係,他們總不能一家一家搜查,看誰家有醋葫蘆吧。

左重抬起手阻止了他的疑問,目光掃過兩邊店鋪的牌匾,似乎在找什麼,口中輕輕說道。

“還不明白嗎,老家提到的那些人藏得再隱蔽,總要吃飯,吃飯就有刁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