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我們側面瞭解,溫鬱慶工作繁忙,加之自小接受的是教會學校教育,國文水平非常差。

密碼檢譯所日常工作是由一個叫王維慶的副所長主持,主管具體業務、經濟與部分人事。

資料顯示王是蘇省楚州人,家庭關係、經歷、言行、軌跡經過核查無隱瞞或者偽造跡象。

1932年畢業於滬上光華大學化學系,經授課教授介紹和擔保,順利進入國際電訊局工作。

由此結識了時任電訊局長的溫鬱慶,王的思想進步,溫對他很看重,便帶到檢譯所任職。”

溫鬱慶,王維慶。

左重低頭仔細閱讀這兩人的情報,從資料上看,他們的關係有點像戴春峰和自己的關係。

可惜伯樂溫鬱慶挑出來的這匹千里馬似乎不太行,至少明面上是如此,詳細的還核實。

此外王維慶要是沒問題,倒是很好的內應人選,一個主持工作的副所長可以做很多事情。

有其配合,甄別的速度會非常快,特務處最缺的就是時間,看來有必要跟對方正面接觸。

“下面是中層幹部。”

古琦沒有注意到若有所思的左重,將剩下的四份檔案全都拿了出來,由第一份開始講起。

“檢譯所設有四個主要機構,一為密碼破譯組、二為研究組,三為偵察電臺,四為總務組。

破譯組負責人叫李肆,籍貫也是楚州,同樣畢業於滬上光華大學,聰慧過人又勤奮好學。

作為數學系高材生,此人對數字排列組合頗有些研究,畢業之後遠赴桂省大學執教數學。

李肆跟王維慶是表兄弟,得到王的多次推薦,於是離開桂省大學來到電政司密碼檢譯所。”

“原來又是個關係戶。”

左重搖了搖頭:“光是這些還不夠,沈東新,一會由你負責對檢譯所人員資料的複核工作。

從朋友、同學入手,最好找那些目前不在籍貫地,也不在金陵的人求證他們的檔案真偽。

千萬不要接觸對方的家人,如果日諜在檢譯所,肯定會設定安全哨,一旦驚了就麻煩了。

在複核的過程中,尤其要注意時間線上的空白期,日本情報組織對鼴鼠的訓練需要時間。”

“是,副處長。”

沈東新點了點頭,比起行動他本就更擅長情報蒐集,有地方區站的配合,這個工作不難。

經過這幾年的發展,特務處耳目遍及全國,想要在國內調查一個人,用不了多長的時間。

左重自然也知道這點,所以沒有多說什麼,安排完相關任務又把目光轉回到古琦的身上。

“老古你接著說。”

“好的。”

古琦正襟危坐,口中不緊不慢的彙報道:“偵察電臺臺長名叫梁博倫,與特務處有些淵源。

他原先是粵省空軍的無線電臺臺長,後被其叔父,跟局座齊名的復興社元老梁昭桂策反。

這個人以前去過法國和美國進修,專業技術沒得說,否則不會擔此重任,生活比較西化。

總務組組長連山跟他的情況差不多,全是留學歸來,政治態度親歐美,反感日本和紅俄。

姓連的家世也不簡單,祖父是南洋的豪商,幫助先總統在當地組織過募捐,與黨國有恩。

最後.”

說著,古琦把剛剛幾份檔案拿到一邊,留下了一份,眉頭微蹙中敲了敲上面的名字說道。

“最後就是研究組組長陳實,浙省湖州人,杭城之江大學畢業,隨後留學日本去學習日文。

回國就職於滬上日本電臺譯製部門,自稱一二八時參加抗日救國總會,慰問過十九路軍。

這個說法我們還未查證,日本人對電臺看得很緊,虹口的那些日籍巡捕經常在周圍巡邏。

研究組的工作是統計、歸納、分析已知的日方底報,找出裡面字、句的使用習慣和頻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