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一字之計(第2/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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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也!”誨哥兒擺手:“爹爹不止一次的說過,寒門出傲骨,我可不敢輕了人家,我只是想說,那是個和四哥一樣慣會偷懶耍滑的,我若娶了她,還不吃虧啊!”說著又低頭撥弄算籌去了。
“什麼?”十三姑娘笑了:偷懶耍滑,這話是怎麼來的?”
誨哥兒頭都沒抬,指向了謝慎嚴:“四哥說的。”
萱兒和芷兒立刻看向她們的四哥,謝慎嚴此時則對她們淡然的一笑:“不過是對她那書畫評了一句罷了。”
十三姑娘尚在回味這話的意思,十四姑娘立時便丟了筆,站到了謝慎嚴的面前,聲音雖嗲,可人卻立了眉:“四哥,您今日裡原是糊弄我,打發我的?”
謝慎嚴呵呵一笑:“我改日重補你一幅可成?”
十四姑娘仲了手:“三幅!”
“你要那麼多做什麼?你向來只求獨一無二,若給你一樣的三幅,你只怕也撕成一幅,何苦累我?”謝慎嚴說著低了頭翻書,十四姑娘撲哧一笑:“你倒知我,我還真打算撕來洩憤呢······”
她話音才落,屋外有了聲音:“哥兒,老太爺傳了話來,著您這會兒過去。”
屋內人聞言皆愣,謝慎嚴倒不慌不忙,先應了一聲,才慢條斯理的起身,繼而一邊放書一邊看向誨哥兒:“看來還真是和你無關,是我的事了。”他說著衝呆滯的三人一笑,出了屋。
十三姑娘立時蹙眉:“這會兒的叫四哥過去,這事只怕不小。”
誨哥兒卻搖頭:“不見得,老祖最喜歡四哥,興許又來了什麼興致要教四哥東西吧!”
十四姑娘嘆了一口氣:“十三姐,林家的七姑娘和孫家的二姑娘,你希望哪個做你的四嫂?”
十三姑娘立時吸了一口冷氣,繼而咳了好下次,才眨巴著抹去眼淚盯著她:“你,你說什麼?”
芷兒瞅她一眼說到:“雖然有個小嫂子會有點彆扭,可到底比那孫家的二姑娘叫人親近,我可希望四哥選了林家。”
謝家府院佔地八百畝,縱有一街之長,堪比王府之規格,府地正中為主院,住著的自是明陽侯府的當家老侯爺謝瓚。
謝瓚,字三玉,因其身份之貴少有人稱其字,而尊稱其籍貫,故而與他同級者人稱他謝陳郡,又或尊為明陽君。
他此刻端坐在正房內的太師椅中捋著他那把足有一尺長的美髯,閉目不言,他旁邊的桌几上,點著香篆,似正個人墜入香道中,根本不聞外事一般,而屋內所坐之人皆為他的孩子們,大房謝鯤與妻,三房謝安與妻以及五房謝尚與妻,未在的二房謝鵬,如今身為大將軍,正守在國之邊疆,未曾在此,而四爺謝奕因為族內之業,而尋莊查業,此時尚未歸來他夫人又有孕在身,大肚不便,才未能到此。
兄弟三個,妯娌三個,與老爺子的淡然不同,而是皆有愁容,大家你看我我看你的,全然一副無奈之色。
“哥兒到了!”門外是丫頭的一聲通傳,繼而謝慎嚴的聲音響在屋外:“謹兒給老祖問安。”
“進來吧!”謝瓚發了話,簾子一挑謝慎嚴入了內,屋內的丫頭在堂中置了墊子,謝慎嚴便是對著老祖下跪行禮,磕頭之後,才起身又到:“謹兒問老祖安。”
“嗯。”謝瓚應了一聲,謝慎嚴轉過身側分別給大伯與五叔問了安,之後才立於父母座位之後,垂手在身前交握,躬身輕傾。
屋內一時安靜,誰也不曾言語,直直到了那香篆燒盡,竟也如此沉靜了一刻左右,而此時謝瓚終於睜開了雙眼:“謹兒!”
“孫兒在。”謝慎嚴躬身回話:“知我叫你來何事否?”
謝慎嚴頓了一下,躬身道:“不知。”
謝瓚鼻子裡發出一個輕哼之音,難辨是笑還是嗤,繼而看了三兒子一眼,當即謝安開了口:“謹兒,今日叫你來此,所為的是你的親事。”
謝慎嚴眨眨眼:“自古,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此事兒隨父母安排。”
謝安聞言撇了嘴,一旁的謝家大爺謝鯤開了口:“四侄兒,你這樁婚事可難煞人也!皇上可三番四次給你祖父露了口風,希冀著能為你指婚,老爺子最最疼你,生怕苦了你,咬著牙沒出聲,可如今的看著,怕是撐不到年底,這事就得出個眉目,你說怎麼才好?”
謝慎嚴雙手作揖:“大伯為謹兒勞心,謹兒深感愧疚,謹兒乃謝家子弟,個人榮辱與家族相較,不過是杯水與大海,只求最閤家族之意,之利,就好。”
此時五爺謝尚開了口:“可這利益二字難尋,各有利弊,若應了皇上的意思,你便要娶那孫家二小姐為妻,她性子如何,我們不多言,只是就此,我們便和宮裡的莊牽扯上了,就此我們便等於是從‘三,了!”
謝慎嚴聞言微微一笑:“敢問五叔,如今我們是要從三還是從四,又或不從?”
“若是最好,自是不從,可現今,只要不是孫家,娶誰都等於從四,焉能不從?”謝家五爺立時一臉苦色。
謝慎嚴看向謝瓚,躬身如蝦:“老祖如何定奪?”
謝瓚捋了把鬍子:“林家老太爺再世時,我曾與他相約,指腹為婚,只可惜,我家五個男丁,他家三個小爺,無法結姻,這事便作罷,後來他府上大女長成也未見上門來提,馥許了康家,我便也當此事揭過,不做他想;可如今,這樁事眼瞅著躲不過,我便想到了林家,今日裡著你爹孃驗看了林家尚未許配的兩個姑娘。若論年歲,那個庶出的將就合適,只是一來庶出賤了你,二來嘛,你娘覺得她不配入咱們謝家,是以只有看那個小的,小的便是葉嬤嬤教養的那個,問來,還是處處都說得過,只是這個年歲上,錯了些,要不就得你等她,要不就是早接府,但無論前後之法,都將撕破臉,你說,如何是好啊?”
謝慎嚴眨眨眼:“老祖打算以舊日之約來斷此事,就算是拒,也是思量著能儘可能周全了宮裡的臉面,免生枝節,然我之下還有適齡者誨哥兒,不知老祖如何安置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