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事情的解決,周圍聚集的人群也開始消散,一直躲在林楚峰身後的那名女子立即上前感激的說道:“謝謝公子,要不是公子出手相救,恐怕小女子今天唯有以死明志。”

“事情過去了,你可有遠方的親戚,把這些錢拿著,出去避一避吧!”主動解下身上的錢袋遞給女子,林楚峰寬慰的說道。

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雖然他並不怕萬鵬的抱負,但眼前的女子卻不行。要是因為自己的一時之快,害了眼前的人,林楚峰只會更加愧疚。

“公子對我已有救命之恩,這錢我怎麼能拿。”並沒有接過錢袋,女子搖頭道。

“好了,別說了,我找人送你儘快出城。”強勢將錢塞給女子,林楚峰隨即也叫了幾名親信,護送這名女子離開。推辭不下,女子感激的對著林楚峰叩了幾下首,這才依依不捨的離去。

處理完善後事宜,林楚峰這才注意到呆在一旁的葉文,而後,他也驚呼道:“老大,你怎麼在這裡?”

“我一開始就在這,比你來的還早呢!”看著一身銀甲的林楚峰,葉文真心的稱讚道:“幾日不見,威風了不少,看來你這個巡防營校尉當得不錯呀!”

“老大,你別埋汰我了,哪裡是不錯,整天管著一堆雞毛蒜皮的小事,那些老百姓私下裡都管我們叫痞子營。”林楚峰同樣有苦難言的說道:“而且,剛才的事情你可看到了,我現在是小事管不過來,大事輪不到我管。”

聽著林楚峰的控訴,葉文同樣有感而發,早知如此,他們兩個還不如和王遠、趙虎一起駐守在邊關,那裡雖然生活艱苦些,但總勝過在這裡四處受氣。

就在葉文和林楚峰交談的時候,剛才那名出手解圍的紫衣男子正準備就此離去,搶先一步,林楚峰突然阻止道:“這位朋友,多謝你剛才仗義出手,可否留下姓名。”

“略盡綿力而已,哪值得留下名字。”揮了揮手,紫衣男子不以為意的說道。

“千萬別這麼說,要是沒有兄臺,剛才那樣的情況肯定會一發不可收拾,這樣說起來,一個謝字倒是輕了。”見眼前之人一副波瀾不驚的樣子,葉文也大有好感的說道。

其實以剛才的情況,如果沒有這名紫衣男子的解圍,他們和魏文軒等人絕少不了一場暗鬥。雖然以他們二人的實力,教訓魏文軒和萬鵬綽綽有餘,可後續事宜呢!

就他們兩人的官職,恐怕免不了蕭伯父負責善後,要不然就只有上山當土匪這一條路可以走。雖然不在乎這個官位,但葉文還有太多的事情沒有查清楚,他暫時還不能離開京城。

“我只是見縫插針而已,如果只有我一個人,我還真不敢出這個頭。”紫衣男子並不顯做作的說道。

“反正也到了午時,不如我做東,喝上幾杯水酒,算是略表心意如何。”不居功傲物,這樣的人無疑很對林楚峰的胃口,看了看時間,林楚峰隨即也誠摯的邀請道。

“恭敬不如從命!”至此,紫衣男子也很痛快的答應下來,說實話,眼前的這兩個人都令他格外感興趣。

在京城官場,想要將官做的長久,一直有一條不成文的守則,那就是閒事莫管。可眼前的這兩個人卻偏偏反其道而行,這樣的人當真有趣,而且處理得好,他們或許可以成為自己的助力,紫衣男子在心中盤算到。

在附近找了一處酒館,葉文、林楚峰和這名未知身份的紫衣男子也一同坐了下來,都說酒是男人感情的催化劑,這話當真不假。酒過三巡,葉文和林楚峰很快便和這位第一次謀面的紫衣男子攀談起來。

“你剛才究竟給魏文軒看了什麼,他為何前後變化如此之大。”酒桌之上,葉文好奇的問道。

“在京城,有人的話可比聖旨還有效。”從身上取出那面令牌,紫衣男子帶著一份戲虐的說道。

這樣的距離,令牌正面一個金漆的“丞”字徑直落入眼中,在北越國,論起權勢足以讓魏文軒退避三舍,再加上這樣一個字,葉文所想知道的答案自然已經呼之欲出。

“你是宇文拓的人。”見此,葉文驚詫的說道,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當日在慶功宴上,宇文拓和唐英明、萬文耀等人早就是蛇鼠一窩。這樣的話,豈不是說明,眼前這個幫他們的人本就是與魏文軒一夥的。

“呵呵,這種東西,兩個金幣就可以仿製一塊。”當著葉文的面,紫衣男子隨手便將令牌折成兩半,同時,他也是在藉此表達自己的立場。

試想,一個敢冒用宇文拓之名的人,必然與宇文拓處於對立的位置,這樣看來,倒是葉文多想了。

“想不到一個小小的北越國,居然如此藏汙納垢。”至此,林楚峰異常失落的說道,本想在北越國成就一番事業,可沒想到一個小小的刑部侍郎便讓他如此受挫。

“應該說正是這些汙垢,才使得北越如此疲敝。”話語中帶著一份遺憾,紫衣男子顯得很憤慨的說道:“要不是北越還有一些有識之士,恐怕現在的北越也不復存在了。”

說話間,紫衣男子身上那種靜如止水的感覺也陡然而變,不知為何,情緒的劇烈波動下,此人的雙手隨之緊緊而握,此刻,原本在他手中被折成兩半的那面金牌也徹底變形扭曲。

這樣的一幕落在葉文和林楚峰的眼中,兩人不約而同的都噓了一口氣,這面令牌可不是泥捏的,而是實打實的金屬。不用任何印力,單憑手掌間的力量便能使這面令牌報廢成這個樣子,就是葉文和林楚峰也未必能做的如此輕鬆。

單是這樣一手,也更加令葉文確定了之前的猜想,眼前的這名紫衣男子絕不簡單。雖然他那普通之極的外貌很容易讓人忽視,可他那種從骨子裡流露出來的傲氣卻無法磨滅。

僅此而看,這名男子的身份絕非像他的外貌那般普通,甚至葉文猜測,他這樣一副其貌不揚的姿容也只是掩人耳目的手段而已。不過,既然眼前之人有意掩飾,葉文也不會自討沒趣的主動揭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