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手將眼前的這名大漢擊退,林楚峰轉而向前狠狠地踏了一步,一股深沉的氣勢也從他的身上爆發而出,並且如‘潮’水般向著萬鵬壓去。

顯然,林楚峰也不想為了這樣一個人大動干戈,能給對方一個下馬威,把人嚇退自然最好。

“你”,看著自己的手下僅一個照面便被擊退,萬鵬一臉怒‘色’的直指林楚峰,可他卻未敢有任何動作。

眼前的陣勢,論人數,他並不佔優優,論質量,連他手下的第一悍將都如此輕易的被擊退,可見,今天擋他路的這些人絕非籍籍無名之輩。

就此罷手,萬鵬咽不下這口氣,可繼續動手,就他手下這一群只知道欺軟怕硬的酒囊飯袋根本靠不上,一時間,萬鵬也陷入了兩難之地。

可就在萬鵬騎虎難下之時,來自於刑部衙‘門’內的一隊人馬也頗為及時的摻和了進來。其實,就在萬鵬開始滋事的時候,刑部衙內便有人注意到了,只是那個時候萬鵬並沒有吃虧,自然也就沒有他們一展身手的機會。

萬鵬為人雖然不堪,可他的父親萬文耀卻貴為刑部尚書,統掌刑部,這刑部內的升遷發達,無非只是萬文耀的一句話而已,就憑這點,想要牢牢抱緊萬鵬大‘腿’的人便不計其數。

這其中自然少不了以阿諛奉承為己任的魏文軒,在聽到有人與萬鵬發生了爭執,魏文軒可謂是糾集了人手,火速趕到。

今天,萬文耀並不在刑部衙‘門’,這也正好是他表現的機會,處理好這件事,在自己上司眼中必然可以加上一定的分數。官位到達他這樣的程度,不求有功、但求無過,能保證他現在的這個‘肥’缺便足以。

衝散人群,魏文軒所帶來的人馬很快便和萬鵬一行人‘混’在了一起,還沒有說話,魏文軒所代表的立場便已徹底明朗。

“這是怎麼回事,如此鬧市,你們巡防營不好好維護治安,居然膽敢出手傷人。”看了一眼之前被重創的那名大漢,魏文軒一副凜然的樣子,開口衝著林楚峰反咬道。

“你身邊的這個人當街調戲良家‘女’子,我巡防營只是例行公事而已。”同樣看清了魏文軒的面目,林楚峰怡然不懼的回覆道。

“當街調戲良家‘婦’‘女’,可有苦主和人證。”拿出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魏文軒的目光在場內橫掃了一遍,可在他的眸光下,在場的所有人都情不自禁的退了一步。顯然,沒有人願意當這個出頭鳥,就連一直躲在林楚峰身後的那名‘女’子也不敢言語一聲。

事情到了這樣一個地步,以任何一個旁觀者的角度來看,會死的人不一定是林楚峰,也不一定是萬鵬。可那個敢出來作證的人卻必死無疑,因為他們既沒有林楚峰的實力,同樣也沒有萬鵬的家勢。

“咔咔咔”緊握雙拳,一聲聲的脆響從林楚峰緊繃的手上不斷傳出,連他暴‘露’在外的半截小臂也透著鼓起的青筋,可見林楚峰此時的氣憤。

魏文軒這樣公然的質問,想要的結果呼之‘欲’出,只要是一個有腦子的人都知道,這樣的問法根本就不會有人站出來,即使他強‘逼’著人出來作證,也只能是害了那個人而已。

雖然一早就知道官官相護,但魏文軒能當著如此多人的面,把事情做到這種程度,也真配得上無恥這兩個字。

靜候片刻,意料之中的無人回覆,魏文軒隨即也將矛頭指向了林楚峰,“既無人證,也無物證,何來當街調戲一說,倒是你當街傷人,人證物證俱在,你還有什麼好說的?”

“身為軍士,居然知法犯法,來人,把他給我拿下,押入刑部大牢。”在萬鵬手下一堆爪牙的作證下,魏文軒趕忙順水推舟的宣判道。

魏文軒此言一出,在他身後的一眾官兵一窩蜂的湧向了林楚峰,‘欲’加之罪,林楚峰自然不會坐以待斃,不僅如此,連他所帶領的這些鐵甲兵也擁了上來,兩方劍拔弩張的形勢愈演愈烈。

此刻,躲在茶樓之中的葉文也主動靠了上去,雖然知道林楚峰絕不會吃虧,但兄弟有難,他自然不能只顧著看熱鬧。

就在形勢越發失控之際,一道不合時宜的聲音卻驟然響起,人群之中,一名身著紫‘色’長袍的男子開口道:“誰說沒有人證,我就是。”

如此平淡的一句話,無疑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就連葉文和林楚峰也表現的一驚,這個時候居然有人站出來甘當眾矢之的,不說其他,單是這樣一份膽量便足以讓人佩服。

順著所有人的目光,一名三十歲上下,身著紫‘色’長袍的男子不緊不慢的走了出來。男子面容顯得很普通,那種見過一次第二次也認不出來的普通,可他的身上卻帶著一股內斂的深沉,讓人無法捉‘摸’。

“你是什麼人?”瞪了一眼這個突然出來攪局的紫衣男子,魏文軒不客氣的質問道。

“我是什麼人不重要,重要的是大人可認識這個。”無視掉魏文軒的敵意,紫衣男子隨手遞上了一面令牌,並且聲音沒有任何‘波’瀾的說道。

“你是丞……”看著眼前的令牌,僅僅一眼,魏文軒原本跋扈的氣勢迅速萎靡了一半,沒有了剛才的敵意,他轉而試探道。

輕輕取回了令牌,紫衣男子隨後繼續向前走了幾步,並且附在魏文軒的耳邊輕聲說了幾句。簡短的幾句話後,魏文軒臉上的神‘色’劇變,竟然還能隱隱看出幾分恭敬之意。

“既然有人作證,本官如今已經‘弄’清楚了,這件事實屬一個誤會,大家都散了吧!”而後,魏文軒也放棄了和林楚峰的糾纏,選擇息事寧人的說道。

“怎麼能輕易放過他們,本少爺一定要將他們治罪。”看著魏文軒想要不了了之的做法,旁邊的萬鵬立即不滿的‘插’聲道,在京城作威這麼多年,他何時吃過這樣的虧。

用看白痴的眼光看了一眼萬鵬,魏文軒壓低聲音,緩緩了解釋了幾句。聽了魏文軒的話,萬鵬這才安靜下來,雖然他為人一貫跋扈,但什麼人能惹、什麼人不能惹他還是知道的,疑‘惑’的掃視了紫衣男子幾眼,萬鵬也只能不甘心的拂袖而去。

如此,原本劍拔弩張的局勢也徹底緩和下來,隨著萬鵬的離去,這樣一場鬧劇也到此結束。雖然萬鵬沒有受到應有的懲罰,但好在局勢也沒有到達無法挽回的地步,事情能這樣解決也可以說的上是退而求其次的圓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