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兩個老兵為葉文的前途憂嘆之時,葉文字人確實並不如何的在意,他來這裡參軍,絕不是為投效青年軍官或是投效某一個人,他會服從軍紀但也會有自己的行事準則。

在軍營裡暫時安置下來,隨後葉文也接到了通知,明天一早在校場集合,進行新兵的校檢以分配兵種。

在北越國,常見的幾個兵種分別有輕裝步兵、騎兵、輜重兵、糧草兵、火頭兵等,根據新兵的能力不同,負責的考官會分予新兵不同的兵種。

像能跑的、耐力好的一般會去充當步兵,會些騎術的可以去充當騎兵,精通射術的人可以充當弓箭手。雖然普通計程車兵待遇是一樣,但擁有一技之長,往往就會更吃香一些。

就比如弓箭手,他們一般都會處於己方陣營的後方,正常情況下絕不會和敵方進行正面的接觸,是戰場上生存率最大的兵種。

剛才從一個小軍官處側面瞭解,葉文也知曉,在軍營,擁有印力五重修為的人是可以破格提拔為小隊長的。這裡的印力修為,是指武者在開啟第一道天印前的一個特殊階段,共分為十重,達到印力十重的人就可以開啟第一道天靈印。

通常,成功開啟天印的人是絕不會參軍的,他們可以透過各種途徑出人頭地,絕不會選擇參軍這種並不算穩妥的方式。

考慮了一下,葉文也決定在明天透露幾分自己的印力修為好混個小隊長噹噹,畢竟手底下有幾個人也不至於靠他孤家寡人一個衝鋒陷陣。

當然,對於自己的四印實力,葉文也會好好的隱藏起來。一個下位天宗居然跑到這裡參軍,這樣的人不是精神病,就是另有圖謀,葉文可不想讓人當奸細抓起來。

翌日清晨,第一縷晨光從東方天際上冉冉升起,天邊的雲霞也迸發出萬道霞光。一股股森冷的東風也透過營帳,將所有人驚醒,這些臨時搭建的大帳自然無法和自己家比較,不少憑著一腔熱血就參軍的新兵也紛紛抱怨起來。

對此,葉文倒是沒有任何不滿,他在天斗山脈中生活時偶爾也免不了露宿山林,比起來這樣的條件其實還算是好的。

吃上了來到軍營的第一頓早飯,簡單、管飽,葉文也和所有入伍的新兵一樣聚集在了校場上。

其實,這所謂的校檢也是簡單的很,對於大多數普通新兵而言都是走走過場。因為應招入伍的大部分新兵都是要補充步兵的,而步兵的最低標準就是不缺胳膊、不少腿,因此也沒什麼檢驗的,象徵性的跑幾圈就是了。

只有騎兵、弓箭手這些特殊的兵種才會重點考核,而且整個校場之上還預留了一塊特別的空地,上面只有一個重達千斤的石鎖。這裡是用來檢驗擁有印力修為者的,通常印力達到五重以上的,才能舉動這樣的重量。

“叫什麼名字?”漫長的隊伍輪到了葉文,負責校檢的那名中隊長連頭都沒有抬,只是例行公事的問道。

“葉文。”葉文利落的回覆道。

“什麼,你再說一遍?”聽到葉文的名字,這名中隊長猛地抬起頭,聲音也提高了幾個分貝又問了一遍。

“葉文。”儘管詫異於對方如此敏感的表現,但葉文還是提高聲音又重複了一遍。

徹底確定下來,這命中隊長隨即用同情的目光看了葉文一眼,然後說道:“你不用考核了,去當火頭兵吧!”

“火頭兵,竟然是火頭兵。”還沒等葉文有所反映,倒是周圍的不少人先驚訝起來。

雖然帶一個“兵”字,但火頭兵可是軍隊中最低等的兵種,說白了其實火頭兵就是伙伕而已,這種兵種即使幹一輩子也不會有大出息。而且,在軍營中,一般是沒有新兵當火頭軍的慣例的,火頭軍一般都是那些負傷退伍又無家可歸的老兵擔任,他們圖個安身立命的所在,在軍營中混吃等死而已。

聽著周圍的議論紛紛,這名中隊長也有些無奈的對著葉文說道:“你也別怪我,這是上面的意思,我也沒辦法。”

“而且,你也別想著離開,你應該知道逃兵的下場,可有人正等著呢!”出於愧疚,這名中隊長也是善意的提醒道。

得到這樣的任命,葉文異常沉默的轉身離開了,從他聽到自己被分配到火頭軍開始,他便已經知道問題出在哪裡,應該是昨天那名年輕軍官搞的鬼吧!既然多說無益也就沒有必要多說。

儘管此刻的葉文心中有悲憤、有失望,但他卻並沒有就此離開的打算,就像那名中隊長所說的,逃兵的下場可是抓到就此處決,既然那名青年軍官有此安排,就一定做好了陷阱等待著自己,他可不想背上逃兵的罪名。

而且,更為關鍵的是:葉文字身對火頭兵並沒有反感和偏見。翻閱大陸軍史,無數驚天動地的大人物他們的出身都是異常的卑微,也正是他們那種在逆境中不屈服的精神,才造就了屬於他們的輝煌。

作為當世七雄的中天帝國,它的開國大將軍薛禮年輕的時候就曾經當過火頭軍,也正是在他的手上,中天帝國才有了今天如日中天的局面,更是他一手締造了“打不贏的中天國,攻不破的火頭軍”的神話。

不知不覺的到了火頭營,簡易的灶臺上,一名已過中年的老兵正忙碌著,看見新到的葉文,這名老兵先是有些驚訝但又很快明白過來,沒有什麼能逃過這些混跡于軍營多年的老兵油。

“小夥子,別灰心,當個火頭軍其實也沒什麼不好的,就是將軍不也要吃飯嗎?”從鍋裡盛了一碗熱湯給葉文,這名老兵勸勉道。

“謝謝。”對於這名老兵的善意,葉文也回敬道。

“沒什麼,你以後叫我邱叔就好,這火頭營平時也沒幾個人,大家互相照應一下而已”邱叔很是隨意的說道。

“邱叔應該當了許多年的兵了吧!”看著夾雜在邱叔頭上的絲絲白髮,葉文好奇的問道。

“二十多年了,和我一起參軍的人,不是當上了軍官就是已經死了。我是以前戰役的時候腿上中了一箭,僥倖逃過一劫,在這裡混些日子而已。”邱叔平靜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