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大家都不敢真的反了誰,可心底裡卻已隱隱期待著,桂王夫妻兩人,改變升龍改變安南的局面。

城外百家村雖還在建,可那些脫離戶籍成為“百姓”的那些人臉上的笑容,以及每日的朝氣蓬勃,是他們所有人都很嚮往的。

“關羅死,是酉時這個時間,他從飯堂領了一個饅頭回去。”周巖道。

“吃過饅頭以後,他就死了。經過查驗,饅頭內摻有砒霜。”

“而同樣的饅頭,其他人吃了卻安然無恙,唯獨他死了。可見,砒霜之毒是唯有他的饅頭才有。”

周巖大聲道:“所以,在詢問過飯堂的廚子後,他們都能證明,當晚只有劉子峰曾去過飯堂。”

“有個問題,”劉永利打斷周巖的話,“學堂小廝眾人,饅頭也不止一個,就算下毒,他又如何做到唯獨只給關羅下毒?”

周巖目光跳了一下,回道:“此事,要問劉子峰了。”

他轉過頭來,盯著劉子峰,問道:“你是如何殺關羅的?”

“我、我、”劉子峰飛快地看了一眼劉鎮,又垂下頭,道,“我沒有、我沒有殺他。”

周巖道:“你不說也沒有關係。那我們就接著說劉佑鵬的死!”

“你將劉佑鵬帶回他的院子,因為你知道,當晚他曾交代過葉虎,讓他燒好沐浴的水。所以,你將他脫光衣服,放在浴桶裡,再倒上熱水。”

“偽造出,他沐浴淹死的假象。”

周巖盯著劉子峰,道:“不過,縱然你偽造的再好,也掩蓋不了你殺人的事實。浴桶很小??量不夠,他根本淹不死。他的外套發腥發臭,分明就是浸泡海水的緣故。”

“而就在你殺他的那天下午,你曾和劉子軍說過,你恨不得他殺了他。”

“你果然這麼做了,當晚就將他殺了。”

“劉子峰,你承不承認?!”周巖大聲問道。

劉子峰嚇的趴在了地上,哭了起來,喊道:“我認、我認!”

“是我殺了他。是我!”

他說著,嚎啕大哭。

“那麼,你是如何殺關羅的?”周巖問道。

劉子峰道:“他去飯堂的路上,我曾給了他一個碗,讓他用這個碗盛飯。關羅素來膽小,他不敢不從。”

“那隻碗裡,塗滿了砒霜,只要他的饅頭沾上,就必死無疑。”

劉子峰冷汗津津,語不成調。

劉子軍聽著倒吸著冷氣,不敢置信地看著劉子峰,喊道:“峰哥,你……你怎麼可能,你怎麼能殺人!”

“不要再說了,都是我的錯,我認罪!”

劉子峰抱頭趴在地上。

一邊,劉鎮不急不慢地端起茶盅,神色閒適地啜著。

鄭文海一臉的驚愕,朝杜九言,無聲地道:“杜先生,您輸了啊!”

杜九言衝著他笑了笑,一副無所謂的表情。

李驍凝眉,面色很難看。如果這場輸了,他就要和桂王商量,是不是要出其不意,用武力滅了周氏。

雖然軍事的實力上有差距,可事情到這一步,如果桂王夫妻離開,就等於半途而廢,以後再想重來,就更加困難了。

李驍坐不住,換了個姿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