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九言不情不願地跟著他去了大理寺衙門。

錢羽吩咐書吏,道:“去將枯井男屍案取來給杜先生。”

“舊……舊案?”杜九言心頭一縮。

錢羽頷首,“衙門積壓的舊案之一。當時你和燕京比試,這個案子也在你的挑選之列。”

“緣……緣分?”杜九言擦了擦汗,“大人,我覺得您對我可能有點誤會。”

錢羽看著她。

“什麼誤會?”

杜九言咳嗽了一聲,自己給自己倒茶喝了一口,語重心長地道:“大人,我只是一位在辯訟上很厲害很出眾的訟師,而已。”

“我不是名捕啊。”

“您不能將這些名捕們都查不出的案子,拿來給我辦。我查不出來,那是應該的,因為我不是捕快,可這卻會影響我的名聲。”

“這是虧本的事!”

杜九言擺著手,在錢羽對面坐下來。

錢羽笑了,“你不是喜歡多管閒事嗎?吳典寅的知府,你不想求我活動了?”

杜九言嘴角抽了抽,“訟費加辦案費,不管案子破不破,您都得給雙份。”

“這樣就好說了。”錢羽道:“放心,費用上本官一定不會虧待你的。”

杜九言沒說話。

“能者多勞。”錢羽道:“這幾個案子,交給你還有點希望能辦成,要是交給別人,那鐵定是沒有可能了。”

“你別生氣,就當給本官幾分薄面,行嗎?”

杜九言點頭,“既然大人您姿態擺的這麼低,那我也不好一直驕傲,勉強同意了吧。”

錢羽哈哈大笑,道:“難怪你不敢去找魯閣老,天天到本官面前來。”

這小子一會兒賣慘一會兒賣乖一會兒又耍無賴厚臉皮。

這些本事到魯閣老面前,她一樣都施展不開,只能恭恭敬敬地聽魯閣老訓斥。

所以說她聰明精明。

“本官就是你眼裡的軟柿子。”錢羽道。

杜九言搖頭,“大人,今天我是軟柿子。”

錢羽實在是喜歡聽杜九言說話,“放心,你幫我的忙,本官會記得你的好。”

“嗯,嗯。”杜九言敷衍錢羽,隨口應了。

錢羽心頭失笑,指著進門的書吏,道:“你把卷宗給杜先生。”

杜九言接過來拆開卷宗一眼過去,就開始頭疼。

但凡沒查清楚的舊案,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

就是卷宗很單薄。

寥寥幾筆,看的她欲哭無淚。

“大理寺牌票,”錢羽遞給她,“你現在就是本官指定的捕快,還多給你一份,隨你給哪個朋友。”

杜九言心不甘情不願地接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