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九言在杭家班留到中午,常梨做的飯,一屋子的孩子趴在一起吃飯,居然一點聲音都沒有,花子和鬧兒也和孩子們在一起,融洽又自然。

“才吃了一碗,多吃點。”杜九言摸了摸常桃放下來的碗,“不要擔心你吃多了弟弟們沒的吃,先將自己吃飽了,快快長大。”

常桃看著杜九言,目光有不確定。

“去盛飯,”杜九言道:“吃飽飯是人生第一大事。”

常桃紅著眼睛點頭,又跑去盛了一大碗飯,夾著肉埋頭吃著,常班主看著抹了眼淚,道:“都是我沒有用。”

他當孩子們吃的少,其實是孩子們自己懂事每餐都省著吃。

“您已經做的很好了。”杜九言道:“他們沒有您,或許連那半碗飯都沒有。”

常桃點著頭,泡桐擦著嘴巴道:“班主,杜先生說的對,要是沒有您,我們早就死了。”

常班主很欣慰,這些孩子他沒有白養。

吃過飯幾個大點的孩子去洗碗,小的去睡覺,常桃拉著杜九言在牆角,在口袋裡摸了半天,拿出一塊黑乎乎的桂花糖,“先生,這塊糖給您吃。”“你不喜歡吃嗎?”杜九言蹲下來看他。

常桃湊在她耳邊,道:“先生,我今天吃飽了,不想吃糖了。”

“這樣啊,”杜九言將糖放在嘴裡嚼著,“我也吃飽了,特別飽!”

常桃咧著豁掉的牙衝著她笑,“先生是不是把飯省給我吃了?”

“沒有,我是早上吃的遲,現在還不餓。”杜九言道:“要是我餓了,我一口氣能吃下一頭牛。”

常桃哈哈笑了起來,“先生吹牛。”

杜九言搖頭,“不是吹牛,是吃牛!”

常桃捧著肚子笑。

“九哥,”花子過來,常桃行了禮,“先生我去帶弟弟們睡覺去。”說著跑走了。

杜九言看著花子。

“九哥,我們什麼時候回邵陽?”

杜九言想了想,把太后娘娘要求告訴他,“……暫時回不去,你是有新的打算嗎?”

“沒有,我怕我們走了常班主又來不及找到人頂替,所以問問您。不過現在不用擔心,要是等到明年四五月的話,那常班主時間應該夠了。”

杜九言頷首,“應該是足夠了,單捕頭也答應幫他的。”

“那我去練功。”

杜九言出門往茶館去,不知道靖寧侯什麼時候把宅子安排好,三尺堂只能暫時擺在茶館裡。

“杜先生,”一位大嬸徘徊在茶館門口,見杜九言過來,猶豫著迎了過來,“我、我有事想問問您。”

杜九言打量著大嬸,四十幾歲左右的年紀,穿著藍底白花的棉襖,下面是條藏青色的棉褲和黑色的棉鞋,頭髮用藍色的棉布包著,神色很焦慮憔悴。

“您說。”杜九言道。

大嬸道:“我閨女不見了,今天第三天了。他們都說她跟男人跑了,我……我不相信。”

“我閨女嫁到劉家五年了,守寡守了四年,一直老實本分的做事伺候公婆,連門都不出的。她不可能和什麼男人認識的。”

杜九言問道:“嬸子您貴姓?”

“我姓徐,我夫家餘。”徐嬸子道。

“您的意思是,您嫁去劉家守寡的女兒失蹤了三天,婆家的人說她跟男人跑了,而您不相信,所以想來請我幫忙?”杜九言總結道。

徐氏點頭,“是,是這個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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