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說笑了,我們這樣的人出門,都是一個包袱提著就走,那還能帶小廝帶家裡人。”田卯道。

桂王頷首,又將剛剛問黃覺的問題拿出來問了一遍。

“……四年前李二在不在,小人還真是不記得了。不過,應該是不在的吧,如果在的話,這一次李二怎麼著也要提一嘴才對。”

“人太多,我又每年到不同的地方,實在是記不清了。”田卯道。

“那今年是誰找來李二的?”杜九言問道。

“是府衙那邊找來的人。我到這裡一天後,李二才到的。”田卯道。

杜九言頷首。

桂王不耐煩地揮了揮手,“去吧,有事我喊你。”

田卯再難維持,臉色鐵青地走了。

這個劉縣令,可真是一點分寸都沒有。在寶慶府你耀武揚威我管不著,居然對著我也是這樣的態度。

不說尊敬,尊重一下是應該的吧。

這是根本沒有將他放在眼裡。

“他很生氣,”杜九言低聲道:“看來是不服氣你這個縣令對他頤指氣使,揮之即去的態度。”

桂王撇嘴,“就算我是一個縣令,我也不可能對他點頭哈腰巴結奉承,一個雜役而已。”

“跛爺!”杜九言衝著外面喊了一聲,跛子進來,門外頭兩個小捕快自動頂上,守著門口。

三個人對面坐下。

“姚氏說了,四年前他們跟著常德的大工頭李知水在這裡做了三個月的工,但,當時不是李二出頭,他們都是在一起做事的。”杜九言道:“但黃覺和田卯都說不記得李二這些人。”

“田卯說,如果李二來過應該會提一嘴,我倒覺得,李二是一定會提一嘴的。”桂王道。

“現在的意思是,田卯和黃覺都在撒謊?”跛子總結道。

桂王頷首,手指敲了敲桌面,“至少,兩個人很可疑。”

“現在就等焦三的訊息,如果他能查得到誰和那個繩結有關係。還有常德李知水的工隊裡,有沒有少人。”杜九言總結道。

“好。”跛子道:“屍大剛才驗屍了,李英的後腦勺被石頭砸中,以及肋骨斷掉了四根,肚子按壓有水流聲,應該是內臟大出血後死的。”

肋骨斷裂後扎破了肺或是別的內臟,最終失血過多導致死亡。

“李英是腹部一刀外,身上多處擦傷,找到的地方是個山坳。剛才我去看過,四周草地以及地上都有腳印和跑動的痕跡,應該是在追殺的過程中,李雙失足掉到山坳裡,殺他的人不知道為什麼沒有繼續追下去。”

“或許是知道有人找來了。”杜九言道:“今晚我有個想法,不過在做以前,要等焦三回來。”

希望能有點訊息。

傍晚,西面半邊天都是霞光,焦三騎馬從霞光中跑來,杜九言一臉期待,看著他道:“三爺,您是踏著祥雲來的啊。”

“祥雲?”焦三回頭看看,“難道不是烏雲,我看要下雨了。”

杜九言點頭,“三爺的氣質,更適合烏雲。快進去,彙報總結你今天的工作成果。”

焦三進門喝了茶,擦了把臉道:“時間來不及,我沒有去寶慶衙門,所以只查了田卯和黃覺幾個人的背景。”

“有收穫?運氣這麼好?”杜九言不敢置信。

“還真是,”焦三朝外面看了看,四個腦袋佔著四方往中間湊,就聽焦三壓低了聲音,道:“田卯能做漕官,是因為他家祖輩都是做漕運的,他幾乎是在船上長大的。”

四個腦袋分開,露出神色各異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