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了大夫來,但李雙失血太多,生死懸在一線。

姚氏在一邊哭。

田卯呵斥道:“哭什麼,劉大人在裡面辦事,你這哭的嗷嗷叫,會影響劉大人辦案。”

姚氏嚇的捂著嘴使勁忍著,趴在李雙身上。

跛子和焦三親自守在門外,所有的工匠都在外面的等著。

半個時辰後,所有工匠都審完,喬墨從裡面出來,看向面色恍惚的吳覺和兩位賬房以及田卯,道:“黃先生,大人請你進去。”

“是!”黃覺應是,起身進了門內,桂王和杜九言各坐了一遍,喬墨拿著本子在一邊做書記。

桂王指了指凳子示意皇覺坐。

“大人,”黃覺忐忑不安地坐下來,“您問了工匠,可有收穫,是不是他們起內訌殺人的?”

桂王打量著黃覺,凝眉道:“是誰還沒定論,暫時不知道。”一頓,問道:“四年前的邵陽縣令毛文淵修建這裡的時候,你在不在?”

“在的,小人在寶慶府效力,算起來有十六年了。這十六年裡下河鎮的堤壩連著這次一共修過三次。”黃覺道:“三次,小人都在。”

杜九言問道:“上一次找來的工頭也是常德人,為什麼這次沒有繼續找他?”

“不瞞大人和杜先生,上一次的事做的不好,我們這回也不敢找了。其次,這次就做了個滾水壩,工不算大,再找他們就花費就有點大了,沒有必要。”

“就四十萬兩,我們得省著花啊。”黃覺道。

桂王蹙眉,“省著花,不還是用了三十三萬兩。”

“大人,您不知道這十五丈寬的水壩,光鐵錠、石錠木樁就數不清了啊。先截流,挖淤泥,您不知道這多少勞力在裡面,一天數百人的吃喝也都是錢,我們真是這裡省著那裡省著,否則,三十三萬兩哪夠。”

“這水壩鑄成,真的是一尺地十兩金,”黃覺嘆氣,“不知道,沒有親眼看到的人,是不知道里面的門道啊。”

這語氣,就是在說桂王和杜九言不懂水利。門外漢只看到三十三萬兩很多,卻不知道這裡頭的要用錢的地方更多。

“銀子砸下去,連個響頭都沒有。”黃覺嘆氣道。

桂王和杜九言對視一眼,頓了頓,桂王問道:“四年前,李二在工隊裡嗎?”

“這小人還真沒有注意過,也沒有問過。不過,當時那個工隊不是一個人的,我聽說是三支湊在一起在有兩百多個人。”黃覺道:“或許,李二在裡面也未可知。”

“你認為,李二是怎麼死的?”杜九言問黃覺。

“不是意外嗎?”黃覺道:“我來的時候就聽大家將意外失足落水。”

“那李英的死和李雙的傷勢呢?”杜九言道。

“李英這個人不老實,聽說他還賭錢,保不齊被討債的人殺敵也說不定。”黃覺道:“至於李雙,我就不講清楚了,沒說過幾句話,不大清楚。”

桂王頷首,“你去將田卯喊進來。”

黃覺應是出去喊田卯,“大人喊你進去。”

田卯的臉色就有些難看了,劉縣令不過是一個縣令,他尊稱他一聲大人,純粹是因為邵陽是他的管轄,可這會兒審,居然連著他一起審。

他就算少不入流的小吏,可也是工部的吏。

要是去京城,他劉縣令可不如他。

“嗯。”田卯頷首進了工棚,衝著桂王行了禮,在對面的凳子坐下來,桂王問道:“我記得當時京城押送官銀,來了許多人。那些人都回去了嗎?”

田卯一愣,沒有想到對方第一個問題居然是問這個,他想了想,回道:“是,銀子由府衙和縣衙驗收了,他們也就功成了。”

“你一個人住在這裡,沒帶家裡人或者小廝跟著嗎?”桂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