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偷換了概念。”薛然道。

“我的概念就是你的概念。”

“那麼,當夜路守正不進畢記雜貨鋪,這個案件還會不會發生?”

“結果是,路守正不曾做過的事情,他二人做了!”杜九言道。

“這存在因果,所以路守正是首犯,伍衛二人乃從犯!”

“兩個年近二十身負功名身強力壯的男人,他們頭腦清醒,學識淵博、懂得規避律法甚至公然在公堂上撒謊翻供,這樣健全且智力高於大多數的人,是不可能跟隨跟從別人犯下殺人罪行!”

“所以,一個嫁禍構陷之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不會因為你在強詞奪理扭曲律法,就能遮蓋掩飾過去!”

薛然道:“這和犯罪人是否學識淵博毫無關係,當夜二人飲酒致半醉,親眼目睹路守正犯案,他們二人跟隨跟從並不奇怪。”

“好!”杜九言突然話鋒一轉,道:“就算二人跟從,這麼說你就是承認他二人姦殺了受害人,可是如此?”

終於掉進了他的陷進之中,他道:“非也。他二人根本不可能奸!”

“因為,他二人乃是斷袖!斷袖之人如何奸佔女人,女人在他們眼中,勢同水火!”薛然道:“所以,受害人奸佔之事,根本就是路守正一人所為!”

門外的打架聲忽然安靜下來,伍、衛兩家看著對方,忽然不知道是誰喊了一聲,“打他們,是他衛正安帶壞我們俊峰的。”

“放屁!我們正安多正派的孩子,是你們俊峰那個娘娘腔帶壞他的。”

“打!”

兩家扭打在一起。

路勵耘和王氏本來打的挺起勁的,忽然被對手無情地捨棄在戰場。夫妻二人帶著小廝和婆子互相對視,一臉莫名其妙。

“老爺,還打不打?”王氏問道。

路勵耘拂袖,道:“打什麼,一群敗類!”

夫妻二人又回去繼續聽訟。

“啊,斷袖?”杜九言看著衛正安,又看看伍俊峰,最後回看薛然,“斷袖怎麼了?兩人生理正常的吧,舉吧?”

薛然臉一紅,可又不能呵斥她,因為這個話題是他提出來的,他只能憋著。

“你舉嗎?”杜九言看向衛正安,

衛正安攥著伍俊峰,道:“是!”

杜九言腳尖一動,正要問伍俊峰。伍俊峰已是受不了,哭著道:“是、是的,是的!”

“那不就行了。”杜九言看著薛然,道:“他們一切正常,怎麼就不能行奸佔之事,薛先生,你要是現在和我討論他們的心理,我就從生理反應來告訴你,他們可以做得到!”

“心理在這裡個案件中,就是無法迴避的問題,這關係我請訟人是否清白。”

杜九言道:“有證據說什麼心理?”她說著,和路守正道:“你說,你何時出門的?”

路守正的心已經起起落落無數回,“我亥時正從家裡出發的。”

“韓氏,路守正是何時離開的?”杜九言問道。

韓氏在隔壁回道:“亥時不到一半。”

“從路府走到雜貨鋪,路上至少要用一盞茶的時間。”杜九言道:“剩下的一盞茶到兩盞茶的時間內,路守正要完成很多事,他要進雜貨鋪,偷取銀兩,觀察後院回身關門上樓和受害人廝打併打傷她的額頭,脫掉她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