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著別人沒有看見,焦三瞪了杜九言一眼,不得不和他配合,“是!沒有人進出,只有繆家人。”

“好!”杜九言停下來,又拱手和付韜道:“大人,我還有幾句話,不過有些超過我的訴訟範疇,不知大人可允許。”

付韜思考了一番,問道:“與本案兇手有關?”

“是!”杜九言道

“請說。”付韜道。

“那區先生也不反對,我就說嘍。”杜九言打了個響指,在區恆開口前,道:“方才我和焦三爺所討論的,並非我的個人臆測,我是有證據的。”

區恆忽然反應過來,他剛才應該反對杜九言再開口。

她果然又證據,做足了準備,劉公宰眉頭緊鎖,恨鐵不成鋼地看了一眼區恆。

“證據一,”杜九言變戲法似的,變出來一張紙,“這是一張欠條,欠條上押了邵陽城三間鋪子,外加鋪中的存貨,總共近三萬兩銀子。”

眾人一愣,不解地看著她。

“帶證人!”杜九言道。

打更的劉叔從外面進來,跪拜行禮,杜九言問道:“劉叔,你如實告訴大人,七月二十八日晚上你所見到的。”

大家屏息等劉叔說話,因為好奇杜九言要證明什麼。

區恆拱手要和付韜說話,付韜抬手,示意他不要打斷。

“小民七月二十八號晚上敲更,那晚我碰到了王癩,看到他趴在紅樓的西面圍牆上。當時的時間還不到子時。”劉叔道。

區恆凝眉,大聲道:“杜九言,方才你為什麼不帶他上來?”

按理,杜九言在一開始證明時間的時候,就應該帶劉叔上來。

“抱歉,抱歉,忘記了。”杜九言哈地一笑,看著劉叔,道:“劉叔接著說。”

劉叔又道:“子時敲更,我路過繆府時,看到過繆家二老爺翻牆進去,當時他慌慌張張,頭髮和衣服都很狼狽。”

繆鷹?

所有人的視線,刷地一下投向了繆鷹。

“你胡說,我當晚在家根本沒有出去,不可能看得到我。”繆鷹說完,指著杜九言,“你太卑鄙了,為了給王癩翻案,居然想把髒水往我身上潑。”

黃書吏上來讓劉叔簽字畫押,劉叔退出去。

“髒水?”杜九言看向繆鷹,“你出入賭場欠下鉅額賭債,這是榆錢村賭坊的欠條。”

繆鷹道:“我賭錢是沒有錯,可和我哥的死沒有關係。”

“有沒有關係,大人自會去查證。”杜九言說著微頓,又道:“當晚,事情經過是這樣的。亥時初,繆鵬醉酒回府,繆鷹在家中小徑等他,兄弟二人因為賭賬的事,發生了爭執,在這過程中,繆鵬的瑪瑙手串掉在了路上,這也是為什麼王癩會拿著繆鵬的瑪瑙手串在賭坊典當。”

“其後,繆鷹或是生氣,或是別的緣由,他留在遠處停留一刻,正好此時,好巧不巧他看到了從後院沒頭沒腦跑出來的王癩。在他看到王癩撿走手串離開後,就計上心頭。”

“繆鷹先去廚房取了菜刀,進了繆鵬的房間,帶著怒氣連砍了十二刀。十二刀,手法如此殘暴,這絕不會是僅僅發生了一點口角,進而殺人的王癩當時能有的心情和手段,這隻有極恨極怒的狀態下,才會做到一刀斃命後,又發洩地加了十一刀。”

“繆鷹殺了繆鵬後,丟了菜刀。為了更好地嫁禍給王癩,他捲走了房中的金銀,迅速逃出來。卻在這裡碰到了巡夜的劉婆子。”

“但他並不慌亂,因為他知道劉婆子眼睛不好,根本看不到他。”杜九言道:“繆鷹迅速順著王癩的路線逃走,將十六件財物塞在客棧的夾縫中,又折返回來,換了帶血的衣服,出現在大家的視線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