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經脈堵塞的緣故,這一下痛得雲清寧直抽冷氣,眉頭微微皺起。

“你真是好大的口氣!”

赫連城將字據扔到她跟前,“十萬兩銀子,你配麼?”

雲清寧咬牙,迎視上男人凌冽的眸,“十萬兩銀子,離王殿下不配麼?”

明白她說的什麼意思,赫連城冷哼一聲,將她甩開。

因為氣血不足的原因,他的力道並不大。

“這裡是十萬兩銀子,從今往後,雲清寧便是越宮最低賤的奴,由本王任意驅使!”赫連城眉眼一垂,他的手邊放了幾沓銀票。

雲清寧看著男人蒼白的臉,攢了絲冷笑,“離王殿下機關算計,又何必得了便宜還賣乖?”

他高調地讓自己入宮,是看病,也是為那個女人鋪路。

她在倚月樓又是登臺獻舞,又是被拍賣初.夜。

折騰一場,卻是為他人做嫁衣。

“十萬兩,是本王抬舉你。”赫連城眸光凜冽。

能被他利用,是她的榮幸,至少暫時可免於一死。

“這麼說,清寧應該感激戴德了。”雲清寧輕輕俯身,將地上的幾沓銀票撿起。

她從幾沓銀票中抽出一張放入袖中,“這一張,是離王殿下的醫藥費,剩下的,我不稀罕。”

玉手一鬆,銀票脫手,紛紛揚揚撒了一室。

赫連城眼底閃過一抹不可置信,“雲清寧,你好大的膽子!”

這個女人瘋了不成,竟敢挑釁他!

然而,稍稍一動,他手臂的傷口便沁出了點點血色。

“傷口剛剛止了血,離王殿下還是稍安勿躁。”迎著男人的暴怒,雲清寧施施然撿起字據,一撕兩半。

她的行為徹底將赫連城惹火,“雲清寧,你會為今日的行為付出代價!”

“藥快涼了,離王殿下趕緊吃藥吧。”雲清寧聽到漸近的腳步聲,扔下一句話抬腳離開。

不論明天會迎來怎樣的雷霆之怒。

但今晚,她要讓赫連城知道,兔子急了會咬人,她也會反擊!

女子背影筆直,寬大的長袍襯得她越發嬌小。

赫連城覺得那一抹紅礙眼的很,抬手掃去一掌,“不知羞恥的女人!”

明明是那樣寡淡的一張臉,卻將寧陵迷得神魂顛倒,真是好手段!

她以為攀附了寧陵,就能活命麼?

長袍從肩頭掉落,雲清寧也不惱,從地上撿起來,重新穿到身上。

赫連城看到雲清寧裡面清涼的長裙,稍稍擰了眉。

看慣了這女人一襲白衣,還是頭一次見她穿這種鮮豔的顏色。

不知為何,他突然覺得那抹豔俗的紅破壞了原本屬於她的冰清玉潔。

意識到自己用了這個詞,他的心底飛快湧出厭惡。

這個詞用到她身上,才是真正的玷汙。

“明天,我來為王爺換藥。”雲清寧離開時,和冷煞以及心兒打了個照面。

冷煞注意到赫連城傷口的血,忙道,“九公主,王爺的傷口又裂開了,不如今晚重新換一次藥吧。”

雲清寧腳步不停,“無妨,這點血死不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