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兒?

倚月樓的心兒麼?

原來是長了這幅模樣,難怪雲嗣錦說是驚喜。

看著她被兩個宮人簇擁,滿身華貴的模樣,雲清寧頓時明白了。

原來,她早已被接到了宮裡。

而她,還傻傻地在倚月樓扮演著她的角色。

雲清寧安慰自己,那樣做是為了月媽媽,為了如月。

“你是誰?手裡拿的什麼?”

“你怎麼會在這裡?想對離王殿下做什麼?”

兩個宮女斥問,紅衣女子警惕地看著她。

明明是柔弱的模樣,纖細的黛眉卻透出三分刻薄。

雲清寧看著那張熟悉的臉頰,忍不住多看了兩眼。

明明是一樣的容貌,一樣的妝容,甚至一樣的衣服,但她很快就能認出她並不是雲雪瑤。

雲雪瑤是越國唯一的嫡公主,從小被越帝和皇后捧在手心裡,性子高傲,滿身高貴。

而眼前的女子,雖然端著清高,做著高不可攀的模樣,但舉手投足間始終多了些輕浮。

“我是誰不重要,這藥是給離王救命的。”雲清寧聲音清冷。

“離王殿下的藥怎可馬虎?”宮女說著就要端過去查驗。

雲清寧避開,“冷煞大人親自請我過來,想必是放心的,就不麻煩幾位了。”

“既然你是冷煞大人親自從倚月樓帶回來的,這藥自然沒問題。給我吧,我去喂離王殿下。”紅衣女子特意咬重了“倚月樓”這三個字,語氣裡含嘲帶諷。

“多謝姑娘好意,不必了。”雲清寧拒絕了。

女子身邊的宮女立即冷了臉,“心兒姑娘替你喂藥,那是抬舉你!”

“如今心兒姑娘是離王殿下最寵愛的女人,你可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雲清寧眼瞧著手中的藥快冷了,朝著遠處喚了聲,“冷煞。”

不多一會,一身藍色衣服的少年出現在眼前,“九公主,您找我有什麼吩咐。”

自從雲清寧為赫連城止血退燒後,他便雲清寧又多了幾分尊重。

“這藥要趁熱喝,效果才好。”

冷煞立即明白了她的意思,“您快進去吧,離王殿下剛醒,正要見您呢。”

“離王殿下醒了?”一旁的心兒聞言興奮地看向寢宮,說著就要進去。

冷煞將人攔下,“心兒姑娘,王爺沒有召見,您不能進去,請回吧。”

“冷煞大人,我為離王殿下擔心了一整晚,如今他醒了,我自然要去瞧一眼,不然我這顆心放不下……”

“心兒姑娘,請回。”冷煞再次恭敬出聲。

心兒咬了咬牙,不甘心地看了眼雲清寧的背影。

寢宮內寂靜無聲,只有銅漏滴答,聲聲催著破曉。

男人已經坐起了身子,只著單薄的寢衣靠在榻上,橘黃的光將他的身影拉長。

雲清寧走上前,將藥碗放下,取了大氅為他披上,“剛剛才退燒,離王殿下還是多愛惜下自己吧。”

還未收回手,男人突然攫住她的手腕。

赫連城冷峻的眸光緊鎖住女子身上的寬大衣袍。

這般張揚的顏色,他不用猜也知道主人是誰。

怒氣翻湧,他不自覺地加大了手下的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