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臣拜見父皇。”李銘恭敬向順治帝李埑請安。

“起來罷。”李埑仍忙著批閱奏摺,頭也未抬叫李銘起身。

李銘起身站著,安靜等候。直到李埑將手上那本奏摺圈點完,寫了個不準,放到一遍,伸了伸腰道:

“你可知朕為何叫你來?”

李銘回道:“兒臣以為父皇是叫兒臣來問陳潁之事的。”

“倒也不差。”李埑喝了口戴權恭敬遞上的茶,淡淡道,“我讓你去迎接陳潁,給他體面,你怎地當街縱馬,還是鬧市街道,彈劾你的摺子都擺滿朕的書案了。”

李銘躬身解釋道:“父皇讓我去迎接陳潁,拉攏示好,我特意縱馬前去,正有‘千金買骨’之意,陳潁也承了我這份情。”

李埑又問:“那讓他做你的伴讀,來上書房讀書的事他可答應了?”

“沒有,陳潁說他不喜向人低頭彎腰,怕低下去就再立不起來,上書房皆是身份尊貴的人,因此回絕了我。”李銘道。

“不願低頭彎腰?倒有些傲氣,只是這京城裡遍是高官貴爵,他既然來了,又豈能由得他願不願意。”李埑搖頭笑道。

戴權插嘴道:“許是陳潁打算安分待在家中,閉門讀書呢,這樣就不會遇上要他彎腰的人了。”

“蠢貨。”李埑罵了聲,說道,“陳潁不出去,那些人不會上門去找他?除非他離開京城躲回潁川去。”

戴權忙彎著腰自打了兩下嘴巴,說道:“都是奴才多嘴,請皇上責罰。”

李埑擺擺手道:“一旁候著去,朕現在懶怠和你計較。”

一面又和李銘說道:“後日你他帶來見朕。

他不是不想低頭彎腰嗎,朕就考校考校他,要是他真的有才學,能讓朕滿意,朕便賜他個五品散官,再許他見上官不拜,可平禮相待。”

李銘道:“父皇,以兒臣對陳潁的瞭解,他必是不會接受賜官的。”

“這是為何,他讀書科舉不就是為了做官嗎,朕要賞他的官職可是比翰林院修撰還高的,豈不比他辛辛苦苦考中進士熬資歷要好,他如何會不接受。”李埑問道。

“父皇,兒臣以為陳潁此人有宰輔之才,且他志存高遠,必不會接受恩封自絕內閣之路的。”李銘解釋道。

李埑道:“你的意思是陳潁之才可比何昭之流?”

李銘道:“或許現在的他還遠比不上內閣那幾位大人,但兒臣相信,陳潁將來的成就絕不會低於他們。”

李埑想了想道:“朕原只是因為他身後的陳家才看重他,將來他必然是陳家下一任家主,有他輔佐你的路會好走許多。

既然你如此看重他,那便帶來讓朕見見,若真如你所說,是個大才,朕必定會妥善安排的。”

“謝父皇,後日兒臣一定把陳潁帶到。”

“行了,你下去罷。”李埑揮手道,“還有,陳潁給你那些書確實有些用處,你可以看,但要是耽誤了功課,朕可不容情。”

“兒臣明白。”李銘作辭退出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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