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嗔道:“寶姐姐若是羨慕去找個寶姐夫就是,可別拿我說嘴。”

寶釵聞言心中一酸,想起來之前薛姨媽說的那番話,臉上帶過一絲落寞。

黛玉瞧見心知自己可能是無意說到了她的傷心事了,一時有些歉疚。

“寶姐姐。”陳潁忙轉開話題道,“你應是比我大些,我叫你‘寶姐姐’可行?”

寶釵道:“潁兄弟願意屈尊叫我聲姐姐,我再沒有不樂意的。”

陳潁笑道:“上次見面匆忙,這次正好把禮物補給寶姐姐。”

“還有我的呢?”寶釵問道。

“寶姐姐家裡各樣奇珍只怕比我見過的都要多,我就不拿那些來獻醜了,聽聞寶姐姐博聞強記,學識淵博,但這本《青嵐文集》寶姐姐必是不曾讀過的。”

陳潁邊說邊從匣子裡取出一本精裝的《青嵐文集》遞與薛寶釵。

“潁兄弟說笑了,我不過粗讀了幾本書,那比得上你這舉人老爺博學多識。”寶釵一面謙虛,一面拿過《青嵐文集》翻開瞧了兩篇,因問道:“潁兄弟,這書中詩詞彷彿都是女兒手筆?”

陳潁點點頭道:“寶姐姐果然才識過人,這書中彙集的正是各家靈秀女子的文墨佳筆。”

探春感慨道:“世上竟有這般書,能讓女兒家得脫內宅,一展才華,寫這書的人當真是有大魄力。”

寶釵笑道:“你這真是‘當面不識真佛’,這書在南省可是鬧得風風雨雨,正是潁兄弟身後的陳家力抗世俗流言逼壓,這才保全了這本書。

想必這書正是潁兄弟的手筆罷?”

寶釵最後一句看向陳潁問道。

陳潁謙虛道:“這書是我一名號‘青嵐居士’的友人所作,我只是個打雜的罷了。”

眾人紛紛稱讚其超人的魄力和勇氣,探春更是挨著寶釵品讀那”青嵐居士“的佳作。

陳潁拍了拍匣子道:“剩下還有給府上幾位兄弟的,只是適才出去一個也沒見著。

琮兄弟、寶兄弟、環兄弟還有蘭兒,每人一套上等的文房四寶並一塊君子玉,就麻煩妹妹們替我轉贈一下了。”

探春問道:“怎地他們的都是一樣的?”

陳潁奇道:“都是一樣的兄弟姐妹,難不成還分個高低貴賤、親疏嫡庶不成?”

探春被懟的面紅耳赤,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我是說怎地我們的各有不同,都是一一對應的,寶二哥他們卻是一樣的。”

陳潁笑道:“有句俗語說的好:‘窮養兒,富養女’,男兒就該粗糙對待些,以免養成了驕奢淫逸的壞毛病;女兒家自當細膩些富養,多讓其長些見識,才不會貪慕虛榮,被人一點兒好處就輕易哄了心去。”

其實陳潁是壓根沒把寶玉幾個放在心上,這才隨意準備了套文房四寶應付,但心裡是如此想的,嘴上卻不能這樣說,自當找一番道理來裝飾。

寶釵調笑道:“再不想潁兄弟早早地就鑽研育兒之道了。”

說著寶釵還故意向黛玉擠了擠眼睛。

黛玉紅著臉回瞪了一眼,暗道這些人真是壞透了,總拿自己說嘴,等她們定下了親事,定要好好笑一笑她們,讓她們也嚐嚐箇中滋味。

給過見面禮,幾人於廳中歡談趣聊,一時迎春迫不及待想試試新得的玉棋,便叫了黛玉下圍棋;探春和寶釵兩個挨坐著品讀《青嵐文集》裡的詩詞,還商量著自己也要寫上一些讓陳潁幫著投稿。

香菱近來正痴迷學詩,也站在寶釵和探春身後看。

惜春央了陳潁給她介紹顏料,教她畫油畫,陳潁笑著答應,撿些基礎的教她。

晴雯先是看了會兒黛玉二人下棋,只覺看不懂,便跑來問陳潁有沒有帶其他頑物。

陳潁道:“馬車裡有副飛行棋,備著車上解悶的,你要頑就去取來。”

晴雯聞言一喜,忙拉著香菱雪雁一道去取。

不多時三人回來,不光拿來了飛行棋,香菱還把黛玉給她的那本《王摩詰全集》也拿了來,自顧在黛玉身邊兒看詩集,晴雯叫她一起頑飛行棋,她也只搖搖頭,專注看詩。氣得晴雯直說她是“詩憨”。

最後晴雯和雪雁尋了寶釵的丫鬟鶯兒,還有三春的丫鬟,以及賈母才賜給黛玉的鸚哥,教她們頑飛行棋。雪雁倒還好,晴雯就完全是一副前輩高人的做派,對幾個新手指指點點,看得陳潁好笑。

一時間,眾人各得其樂,頑了有一陣子,探春和寶釵看完了那本《青嵐文集》,來尋陳潁,要他作詩。

陳潁原以為兩人是過來找他說投稿的事,誰知竟是催他作詩,一時訝然失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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