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由那些人在眼前晃來晃去,頻加挑釁,陳潁絲毫不做理會,他並非是膽小怕事,忍氣吞聲,而是在等。

眼前這些前來挑釁的人不過都是跳樑小醜罷了,陳潁根本不放在眼裡,他在等烏赤仁,不,準確的說,是在等烏赤仁身邊那個瘦削青年。

陳潁有種直覺,此人不簡單,從烏赤仁跳出來挑釁自己,到現在這些小雜碎來噁心自己,其後很可能都有此人的身影。

一次是偶然,兩次是碰巧,但三次甚至更多次之後,李鑊也明白過來這些人是故意的,他擔憂地看向陳潁,本想說些什麼,但看著陳潁那毫無波瀾的面孔,最終還是沒有開口。

轉頭又看向李銘,李鑊發現自己這位二弟也是一臉風輕雲淡,搞得他都要以為只有自己能看見那些人了。

李銘很淡然,因為他知道,陳潁仁慈悲憫的真正物件並非是這些鳥獸,而是那些還不知自己將死計程車卒,這些人用這種方式來刺激陳潁,對陳潁不會有任何影響。一群跳樑小醜罷了。

擾人清淨的蒼蠅不知過去了多少撥,陳潁終於等來了他等待的人。

不遠處,烏赤仁正猛揮馬鞭,落在胯下駿馬的臀上,發出清脆的啪啪聲,駿馬吃痛,閃電般地向著前方飛奔,目標正是陳潁所在的位置。

而在兩人之間,有一頭山羊正在拼命逃竄,其驚慌程度,似有惡狼在身後追趕。

陳潁暗道一聲來了,電光火石之間他連後續情景都想到了。烏赤仁驅趕著山羊向自己而來,可能是彎弓搭箭將山羊射殺在自己面前,也可能是追到自己身前時,手起刀落,鮮血飛濺在自己的衣襬上。

不管烏赤仁是用到還是用弓箭,屆時陳潁都能以烏赤仁欲圖行刺兩位皇子為由,直接出手拿下他,連本來算計好的工具人衛若蘭都用不上了。而拿下烏赤仁的過程,便是陳潁展現手腕,殺雞儆猴的時機。

然而,事情並未朝著陳潁預想的兩個方向進行,山羊飛快地從陳潁身側掠過,逃之夭夭,只剩下“氣急敗壞”的烏赤仁停在陳潁身前怒目而視。

看到這一幕,陳潁訝然失笑,看來自己猜的果然不錯,烏赤仁背後有人在教他,不然以烏赤仁的脾性,定然會和之前那些人一樣在陳潁面前將山羊殺死。

想必烏赤仁身後的人就是之前提醒他的那個瘦削青年。

果不其然,陳潁正想是,烏赤仁身後的方向,一陣塵土飛揚,正有數人騎馬奔來,其速度雖不必剛才烏赤仁追逐山羊時那般快,但也能看出這幾人頗為著急。

“籲~”

駿馬前蹄高高揚起,繼而落下,停下了疾馳的身形,馬上的數人皆是一臉焦急地看向烏赤仁,為首的正是陳潁方才想到的瘦削青年。

瘦削青年看向烏赤仁,語氣帶著著急和責怪道:“武痴,你突然跑那麼快乾嘛?讓大家好是一陣擔心。”

“我剛才發現一頭羊,急著追趕,心切之下忘記打招呼了,讓兄弟們擔心了,等回去我請一頓好酒,向兄弟們賠罪。”烏赤仁拍著胸膛大笑道。

陳潁心中吐槽這貨的演技,不能說差,只能說是毫無演技。

瘦削青年身後幾人中,一個身材瘦小,眼小如綠豆的齙牙突然問道:

“武痴,你不是說是在追一頭羊嗎?羊在何處?”

陳潁心道:演,你們接著演,我肯定忍住不笑。

烏赤仁聽到同伴問起,頓時滿面怒容,指著陳潁憤聲指責道:

“還不是因為這小子,擋了我的路,我怕傷到他,只能眼睜睜看著獵物逃走了。”

聽了這話,陳潁忍住笑意,面色古怪地看向那名瘦削青年。

見到陳潁看他,瘦削青年打馬上前,向陳潁拱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