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局兩勝?”陳潁撇撇嘴露出一絲不屑,“你還真是麻煩啊。”

“你不敢?”賀海挑釁道。

“只是嫌麻煩罷了,本想一局勝你的。”

陳潁低頭用大拇指挑了挑無名指的指甲,興致缺缺地道:“不過你想三局兩勝有不是不行,得加錢。”

“什麼意思?”賀海顯然有點跟不上陳潁的思路。

“就是說得添彩頭,不能白比。”陳潁露出一個略帶鄙夷的表情,好像在看一個沒見識的無知蠢貨。

“好,我們答應你了,加賭注而已,賀兄奉陪到底。”

正在賀海猶豫要不要答應陳潁的要求時,喬永真施施然走過來,替賀海應下加註的要求。

“喬兄,你……”

喬永真抬手打斷了賀海的疑問,走到他身邊低聲道:“賀兄,這可是陳潁上趕著給你送銀子啊,我之前都沒想到,這個注得加,得狠狠地賺陳潁一筆。”

賀海也反應過來,這不正是薅陳潁羊毛的好機會嗎。

“好,我答應你,你要賭什麼?”賀海一副吃定陳潁的樣子。

陳潁也不理他,饒有興趣地看著喬永真,緩緩說道:“我這個人,很討厭白眼狼,尤其是會反咬一口的那種。

‘以德報怨?何以報德’,我向來都是以直報怨。”

賀海皺著眉頭道:“陳潁你繞來繞去究竟想說什麼,別拖延時間。”

陳潁指著喬永真冷笑道:“對於白眼狼,我喜歡將之變成死狗。不過皇上都在為太上皇他老人家齋戒,我也不想見血。

第一場若是不群兄輸了,就讓他跪在我面前學三聲狗吠,可否?”

喬永真臉色一沉,時時掛在他臉上的虛偽笑容都消失不見。

“陳子陽,你別欺人太甚,你的確曾帶給我不少便利,但那又不是我求你的,是你自己一廂情願罷了。”

“好一番歪理邪說。”陳潁拍手笑道,“既然你不領情,那為何你還能心安理得享受我提供的便利和好處呢?”

“子陽,這是狀元宴,別傷了和氣。”李鑊勸道。

“殿下,若是你遇到這樣心安理得享受著你提供的好處,最後又掉轉槍頭對付你,你能忍嗎?”陳潁轉頭問道。

“這,這個,我……忍不了。”李鑊換位思考之後,發現自己確實無法忍受。

陳潁又看向喬永真道:“雖然我只是順手給你們一些便利,並不曾圖你們回報什麼,但是你的嘴臉讓我很不爽。”

“子陽,就算他有不對,也不可如此折辱於人,太過極端,於你心境無益。”首輔何昭突然開口勸道。

陳潁拱手道:“何大人,我只求一個念頭通達,若是不懲治這個白眼狼一番,才是真的會妨害我的心境。”

何昭嘆道:“子陽,聽老夫一言,年輕人不能太氣盛。”

陳潁笑道:“不氣盛還叫年輕人嗎?

何大人,此人不過是一個兩面三刀的勢利之人,今日他能對我恩將仇報,焉知來日此獠不會咬你一口,你又何必迴護這樣一頭中山之狼呢。”

“陳潁,你安敢辱我至此!”喬永真怒道。

賀海忙攔住他,小聲道:“喬兄冷靜,你忘了我們的殺手鐧了嗎,我們不可能輸的,答應他的條件又何妨。”

喬永真一甩袖子,冷聲道:“好,我們和你賭,但是你要輸了,就得把雪花糖的秘方拱手奉上。”

“嘶~”席間大半的人都齊齊倒吸一口涼氣,沒吸的都是不知道雪花糖的。

“這人是失心瘋了罷,他居然肖想陳家的雪花糖,潁公子怎麼可能會答應他。”

“這位兄臺,冒昧問一下,這雪花糖有何奇特之處?”

“你連雪花糖都不知道?我跟你說,這雪花糖乃是陳家特有,潔白似雪,晶瑩如玉,剔透而無雜色,甘甜而無澀味,和市面上的糖簡直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是啊,若不是皇上崇尚節儉,加上這雪花糖也不是生活所必需,早就成了貢糖了。”

“如此珍貴的東西,陳公子怎麼可能同意拿來賭。”

就在眾人都以為陳潁會拒絕時,陳潁卻笑道:“想要雪花糖的方子?可以,不過你們的賭注貌似不夠份量啊。”

席間眾人為之一滯,這算是拒絕了,還是沒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