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治帝先是點點頭,然後瞬間板起臉道:

“陳潁,正事說完,朕倒是還有一件私事想要問問你。”

陳潁又是一愣,今天的順治帝總有種讓他摸不清路數的感覺,也不知是順治帝的城府更深,還是說在傷痛折磨之下,他的精神已經有些錯亂了。

“朕聽聞你將寧國府世襲三品爵、威烈將軍賈珍的兩個妻妹都弄進你那個荊釵閣裡了?”

順治帝不但是質問,而且還將賈珍的爵位、官銜強調一遍,顯然是對此事十分不滿,只是如今這等焦頭爛額之際,順治帝為何會關注這等小事?

“回皇上,確有此事。”

“陳潁,你好大的膽子,當初你誇下海口,讓皇后為你那荊釵閣背書,如今卻成了你尋花獵豔、金屋藏嬌之所,你該當何罪?”順治帝厲聲喝問道。

李銘連忙走到殿中,站在陳潁身旁,向順治帝躬身勸道:

“父皇息怒,兒臣以為此事另有隱情,以陳潁的才學,只需一首詩詞,便可讓世間大多的女子傾慕相許,又何必費力辦什麼荊釵閣,還要冒著掉腦袋的風險哄騙母后。”

“此事必定是有奸人從中矇騙父皇,想利用父皇除掉陳潁,兒臣斗膽,請父皇三思。”

李銘這一手不可謂不妙,不可謂不狠,不但為陳潁解了圍,還給背後挑事之人扣了頂欺君、利用皇上的大帽子。

陳潁向李銘投以感激的目光,隨後正色向順治帝行禮。

“皇上,臣有話要說,還請皇上給臣一個解釋的機會。”

順治帝冷哼一聲,“好,朕就給你一個機會,聽聽你作何解釋。”

“多謝皇上。”陳潁躬身一禮,然後將尤氏主動找到他, 想讓她兩個妹妹進到荊釵閣做事的經過說了一遍,其中他將賈珍覬覦妻妹之事說的含糊隱晦,又添了些尤二姐、尤三姐敬仰皇后娘娘,一心想要進入荊釵閣感沐皇后娘娘慈恩的說辭。

“皇上,臣問心無愧,自荊釵閣開業以來,臣從未踏足其內,又何來金屋藏嬌一說,還請皇上明鑑。”

順治帝思索片刻,擺擺手道:“此事朕會再派人詳查,若你是清白的,朕絕不會冤屈了你,可若你真的以權謀私,假借皇后的威名行下流苟且之事,朕也饒不得你。”

“皇上聖明。”陳潁躬身道。

“行了,無事你便退下罷,三日後朕會再宣你進宮,屆時你便帶著你的火器司,向朕證明,撥給你們的銀子沒有白費。”

“父皇,外面大雨如蓋,難辨方向,恐怕陳潁難以尋到出城之路,且他還要遮掩行蹤,以防被人發現,依兒臣之見,還是讓戴公公送陳潁一程罷。”李銘突然出聲道。

戴權眼巴巴望著順治帝,似大有不情願,順治帝皺起眉頭,正要開口時,李銘又道:

“正好兒臣有些事情要向父皇求教。”

李銘轉頭看向戴權,笑道:“還勞煩公公妥善將陳潁送出宮去,務必不可露了行蹤。”

李銘已然說到這個程度,戴權自然免不了要陪陳潁走上一遭。

陳潁也不蠢,李銘突然開口讓戴權送他出宮,絕不是因為要與順治帝商討機密事,而是在提醒他,告密者何人耶。

只是李銘越是如此對他,陳潁心中越是為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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