繡橘急忙反駁道:“明明是你拿了我們姑娘的金鳳釵,我才攔你的。”

探春也知道府上這些年老下人一貫的嘴臉,並不太信迎春乳母的話,看向繡橘問道:

“你先說,是怎麼回事?”

繡橘便抽咽著將奶嬤嬤來借銀子沒有,拿了迎春的金鳳釵便走的事情說了一遍。

迎春乳母厲聲道:“當真是不害臊的小蹄子,什麼叫我拿了姐兒的釵子便走?明明是姐兒借給我的。”

探春攔下氣惱的繡橘,她心裡已經明白是怎麼一回事了,但府上這些老一輩的下人,都有著長輩的臉面,她也不好處置。

“既然是二姐姐借出去的,可有立下字據。”

繡橘頭搖的撥浪鼓似的。

探春看向迎春乳母,笑道:

“也難怪繡橘著急攔您,再是著急媽媽也該寫份字據才是。”

這下迎春乳母更不樂意了,陰陽怪氣道:

“三姐兒,瞧你這話說的,滿府算一算,誰的媽媽奶奶不仗著哥兒姐兒得些便宜,偏到咱這兒,就要‘丁是丁,卯是卯’的?”

探春被這不要臉的勁兒給氣得說不出話來。

這一下迎春的乳母更是得意,繼續陽陽道:

“不是我說三姐兒,別覺得跟著璉二奶奶管了幾天事兒,就拿起款兒來訓人,你早晚是要嫁出去的,璉二奶奶這樣的才是府上說了算的。”

這一下可是不是要強的探春氣得夠嗆,臉漲的通紅,淚珠兒直打轉。

陳潁輕咳一聲,走了出來,他覺得自己若是再不出來,迎春乳母就要雙殺了。

“倒是奇了,頭一遭見到有奴才敢這樣跟主子說話的。”

“潁哥哥!”

見到陳潁來了,探春又驚又羞,忙轉過臉去,不想讓陳潁看到她現在丟人的樣子。

繡橘,還有探春的丫鬟侍書、翠墨,忙欠身行禮,口稱“陳大爺”。

迎春乳母雖沒見過陳潁,但也聽過陳潁的名頭,見這陣仗,如何不知眼前這位俊俏公子哥兒正是陳潁。

“原來是陳大爺,老婆子給陳大爺請安。”

“我可受不起您老的禮。”陳潁側身讓開,臉上掛著冷笑。

見陳潁這般,迎春乳母有些惱怒,刺道:

“陳大爺,府上的事,怕是輪不到你主持公道罷?”

這還了得,賈府的這些奴才都被縱成這般了。

陳潁冷笑道:“既然你覺得我和三妹妹都沒資格管你,那我便找個有資格的來。”

“侍書,你去看看璉二爺在不在府上,若是在就說我請他過來。”

侍書連忙出去尋賈璉去了。

一聽陳潁要讓人叫賈璉,迎春乳母氣焰頓消,臉上露出惶恐。

她不是怕賈璉,而是怕事情鬧起來傳到老太太耳中。對迎春探春,甚至賈璉,她都能端著乳母的身份,對方若是不敬便是不孝,她自然就能拿捏了。

但是老太太可不是她能拿捏的。

很快,賈璉便被侍書請來,陳潁沒好氣的看了賈璉一眼,冷聲道:

“璉二哥還真是貴人事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