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蟠並不怕自己的身份暴露,因為他壓根就沒想過隱姓埋名,假不假死他也根本沒在意過。但是賈雨村可不敢如薛蟠那般囂張,他沒有薛蟠的資本,要是他讓薛蟠假死脫身的事暴露出來,薛蟠或許不會怎麼樣,但他卻是有大麻煩了。

如今薛蟠害怕陳潁的手下真敢下黑手害他,急著讓賈雨村證明他就是薛蟠,讓賈雨村心中瘋狂罵薛蟠是豬隊友。

“大人正在辦案,你是何人,膽敢擅闖公堂重地?”

正當賈雨村因為薛蟠說出的陳潁頭疼時,外邊傳來一陣嘈雜聲和衙差的喝問聲,賈雨村正欲讓人去外邊檢視情況,就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走了進來。

“賈大人,別來無恙啊。”

“你是何人,為何擅闖公堂,擾亂本官審案,來人,將此人拿下審問。”

賈雨村裝作不認識陳潁,表演的繪聲繪色,然而薛蟠再一次給賈雨村來了個“神助攻”,薛蟠表示你問他是誰,那我就告訴你。

“陳潁,你到底想幹什麼,快放了我,不然等我舅舅知道了,你整個陳家都得完蛋。”

陳潁沒打理薛蟠,看向賈雨村笑道:“賈大人現在可想起來我是誰了?”

“陳潁,本官向來與你無冤無仇,你究竟想幹什麼?”賈雨村看著陳潁,猶如在看一頭吃人的猛虎,心驚膽戰。

“賈大人你別緊張,就像你說的,咱們往日無怨,近日無仇的,甚至此前唯一一次見面時你還笑著同我問好,我為何要對你做什麼。”

提起那次見面,讓賈雨村想起來了陳潁當初對他的無視,心裡無比屈辱,卻也只能咬牙隱忍,當務之急是弄清楚陳潁的目標是他還是薛家。

“那你是為何來此?”

陳潁笑道:“我就是來找大人你幫個忙,我有個朋友走失多年,如今終於找到了,想請大人行個方便,給她落個戶籍。”

“就這個事情?”賈雨村疑惑道。

“就這麼個事情,還望大人行個方便。”

賈雨村道:“此事沒有問題,你只需按規程向衙門提供其姓名籍貫,本官親自督辦,一定儘快辦好。”

賈雨村現在只想趕緊把陳潁這煞星送走,再處理薛蟠的事,對於陳潁所說的黑戶落籍這種小事,爽快地就答允了。

“賈大人,你就不好奇我那朋友是誰嗎?”陳潁淡淡笑著,一副你快問我我好告訴你的表情。

賈雨村著急讓陳潁離開,自然是應著陳潁的要求問道:

“不知陳公子的朋友是何方神聖?”

陳潁笑道:“既然賈大人你問了,我也就說說,我那朋友姓甄。”

賈雨村第一反應想到甄家唉,隨即又否掉,陳潁與甄家的矛盾他是知道的,陳潁怎麼可能有個甄家的朋友。

“我那朋友姓甄名喚英蓮,曾住在姑蘇閶門十里街仁清巷內的甄府,不知賈大人可認識?”

賈雨村寬大袖子裡的雙拳緊攥,面上強自鎮定地道:“陳公子的朋友,本官如何認得?並不曾聽過此人。”

“哦,賈大人不認識?”陳潁奇道,“我突聞賈大人高中為官前曾在閶門待過一段時間,還正好借住在甄府隔壁的廟裡,我還以為賈大人你會知道我這個朋友呢。”

陳潁話音一轉,冷笑著看向賈雨村旁邊早已滿頭是汗的門子,問道:“那不知這位公差大哥,可知道閶門甄府,可認得我那朋友?”

門子被陳潁冷冽的目光逼視,嚇得打了個哆嗦,支支吾吾沒個回答。

賈雨村罵道:“什麼好廢物東西,知道便知道,不知道便說不知道,你只照實回答就是了,陳公子還能吃了你不成,你抖什麼抖?”

門子低著頭結結巴巴地回道:“回這位爺的話,小……小的只知道金陵有……甄家,沒聽過什麼閶門甄……甄府,也不認識公……公子的朋友。”

“滿口胡言,你當我查不出你的底細不成。”陳潁厲喝一聲。

賈雨村見情況不對,果斷拋棄門子,喝問道:“到底怎麼回事,還不快從實說來?”

門子慌忙跪下,“大人,小的的確知道閶門甄府。”

“那你為何要虛言隱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