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溪瑜暗道,能耐得下性子讀書,又潔身自好,聽起來是個不錯的女郎。那羅頤和痴等幾年,也不算白耗光陰。

那日賞花宴上,羅頤和說家中長輩知道他當初跳湖的事了,狠狠斥責了他一頓。

“雖然不知緣故,但阿爹突然轉變了態度,說是願意讓我等一年,一年之後再讓我相看女郎。”

羅頤和當時笑得特別傻。

沈溪瑜問了名字,想著叫符瑾的人查一查,正好有魚杭在,就派了他去。

十來日就探查清楚了,果真厲害。

沈溪瑜對魚杭道:“你這一陣辛苦了,做的不錯。”

末了,又喊了聲:“衫竹。”

衫竹拿出一個木盒,遞給魚杭。

魚杭看見那盒子裡的金條,眼睛瞬間就亮了,喜道:“全是給我的?多謝主君!”

魚杭樂顛顛地捧著金條走了,笑得見牙不見眼。

他家主君出手真是闊綽!比主子還大方呢!

屋內安靜下來。

沈溪瑜懶懶地倚在軟榻,目光落在桌上的紅玉玫瑰擺件上,忽的發起呆來。

“家主回來了!”

屋外忽然有人喊道。

“快去通知主君,家主回來了!”

沈溪瑜一呆,誰……回來了?

——符瑾。

下一瞬,他站起身來,快步往外走。

腳才踏出門檻,沈溪瑜頓住了。

只見迎面走來一年輕女郎,冷峻的下三白眼,濃密的遠山黛眉,身材高挑,氣勢淩人,一派風塵僕僕的模樣。

沈溪瑜眨了眨眼,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最後道一句:“符瑾,你回來了啊。”

符瑾望著他,頷首道:“嗯。”

話一出口,她周身的氣勢似乎都溫和了三分。

沈溪瑜抬眸看著她,神色嚴肅,將她全身上下都掃了一遍。

符瑾上前幾步,牽住他的手腕:“阿瑜,怎麼了?”

沈溪瑜抿了抿唇,輕聲問道:“符瑾,你沒受傷吧?”

“我沒……”符瑾頓了頓,低垂眼瞼,“咳,受了點小傷,不足為慮。”

“什麼,真受傷了?”沈溪瑜瞪大眼睛,抬手就去扯她衣服,“傷在哪兒?給我看看。”

“不是都答應過我了,不會受傷的麼……”他緊擰著眉道,眼中是毫不掩飾的憂色。

符瑾捉住他的手:“阿瑜,等等。”

“等什麼等!”沈溪瑜才不聽她的話,幹脆拉著她的手進屋,把人摁在床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