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溪瑜恍然大悟:“怪不得,我瞧著將軍這身衣袍有些眼熟。”

周爾安略一頷首,帶領手下人走了。

那仇易是讓人抬著走的,早就讓人打昏過去了,糊了一臉血。

莫名被人堵了一遭,沈溪瑜只覺得晦氣,那點玩心也消了個幹淨,沒好氣道:“罷了,回府。”

這時候,有人拿出那塊被他擲出去的擺件,又機靈地拿衣袖擦了擦上面的血,殷勤道:“沈公子,您的東西。”

沈溪瑜回頭一瞧,見那龜印上還殘留幾分血跡,頓時就皺了眉,擺擺手道:“本公子不要了,扔了吧,你若喜歡就拿去。”

那人大喜過望:“多謝沈公子!”

她趕緊把東西揣袖子裡,假裝沒看見一眾羨慕嫉妒的眼神。

還得是她眼疾手快,將東西撿到了,本來只是想討個巧,不想能白得一捧富貴!

這可是上好的瑪瑙擺件啊,拿去當了,不知能得多少銀兩?

這人喜滋滋地走了。

沈溪瑜回了符府,窩在軟榻上,皺著一張臉,很不高興。

“什麼啊,怎麼每回出門都沒好事,到底是誰和我過不去?”

“還有那個姓仇的,也不看看自己長什麼樣,還想著納我為侍,簡直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

“給她下大獄,不關個十天半個月,不準放她出來!”

沈溪瑜抓著臂枕,狠狠砸了兩下。

衫竹柔聲哄道:“主君,不若吃些點心,不去想那等糟心事。”

沈溪瑜看了眼他手上的乳酪卷,嘗了一塊。

“嗯……?”沈溪瑜眨了眨眼,多了幾分生氣,“味道不錯,又甜又軟。”

衫竹笑了:“主君喜歡就好。”

甜甜的滋味佔據心頭,沈溪瑜當即拋卻那些煩惱,捧著點心吃起來,又有衫竹在一旁遞茶。

“主君,您看誰回來了?”屋外有人喊道。

沈溪瑜轉頭看去,有些訝異:“你是……魚杭?”

一身女裝打扮的魚杭走進來,道:“讓主君見笑了,出門在外,便宜行事。”

“你……”沈溪瑜忍不住看了看他的胸口,“你這……是怎麼弄的?”

“這個啊,簡單。”魚杭直接從衣襟裡拿出兩個饅頭,還拋了拋。

屋裡一眾人都笑了。

魚杭又道:“主君,您想知道的人和事,我都打聽到了。”

沈溪瑜正色:“你說。”

魚杭:“那闞家果真被貶下江南,闞大人如今也只是個縣令罷了。”

“至於那闞白柏,至今並無婚配,不近男色,多番拒絕闞夫郎為她相看的適齡公子,一門心思撲在讀書上,已然過了院試,位列童生,正準備今年的鄉試。”

聽得這一番話,沈溪瑜挑著眉,道:“哼,這麼說來,那姓闞的,心中應當還是有小和的。倘若真是個易變心的,今時不說後院住滿人,就說正夫應當也是娶了的。”

闞白柏,正是羅頤和當初定了親,又因被貶退親的未婚妻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