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來長安侯應該記得,當初定親信物為一對平安鎖,兩家各拿其一。”符將軍提起往事。

當初兩家人給兩個孩子定了親,命人打了一對平安鎖,上面分明刻上了孩子姓名裡的一個字,符家拿了沈溪瑜的,沈家則拿了符瑾的。

“不錯,今日我便是來歸還符小將軍的平安鎖的。”長安侯點明來意。

“這便是退親不成的緣由了,”符將軍神色嚴肅,“沈公子的同心鎖現下並不在符家。”

長安侯心中一驚,忙問道:“那是在何處?”

符將軍直視他,意味深長道:“在阿瑾手中。”

長安侯一怔。

符將軍繼續道:“當初阿瑾選擇從軍,出征前便找我們要了那塊同心鎖。沈家若執意解除婚約,那也得等阿瑾回來再談。”

話落,長安侯一時無言。

“符某以為,就算阿瑾回來了,我符家也不願退了這門親事。”符將軍面上露出幾分笑意,“沈公子天真爛漫,性情直率,若兩家能結秦晉之好,實在是阿瑾的福分。”

長安侯頓時也笑了,口中卻道:“哪裡哪裡,符將軍過獎了,小兒自小被寵壞了,性子驕縱得厲害,我同夫郎時常擔心他日後鬧出亂子來。”

“長安侯何必如此苛責,沈公子的性子自是極好的,我與夫郎甚是喜愛。”

“符瑾那孩子也是個好的,年紀輕輕但屢立戰功,看來我大虞又多了一名虎將。”

“沈公子才是……”

“……”

月上中天時,北境某處。

小山洞內燃著細微的焰火,周圍坐了幾個清理傷口計程車兵,中央草堆上趟著一位昏迷的女子,看服裝是個小將領,還有個士兵蹲在她旁邊,口中唸叨著什麼。

突然,昏迷女人手指動了動。

蹲著計程車兵立即注意到了,連忙道:“將軍手動了,動了!”

其他人頓時圍了過去:

“將軍手動了,那應該快醒了。”

“太好了,將軍都是為了我們……將軍終於要醒了。”

“行啊小張,說了什麼啊,將軍可是被你的話喚醒的。”

眾人口中的小張解釋道:“其實我也沒說什麼,剛剛給將軍清理傷口的時候,有一塊平安鎖掉了出來,上面刻的字看不清,但隨身攜帶著,應該是重要的物件。

“我記起來之前聽人說過,將軍有個自小定親的未婚夫郎,那平安鎖說不定就是對方的,我就說了幾句刺激的話,沒想到真有點用。”

“行啊你,真有法子。”

小張:“其實這是我奶奶教我的,她是村裡的大夫。”

“快,再說兩句,說不定將軍立馬就醒了。”

小張提議:“要不你們也說兩句?我不清楚將軍和她未婚夫郎的事。”

其他人:“不了,我們可不敢說,我們也不知道將軍的私事。你新來的膽子大,你去。”

小張想了想,湊近昏迷的人說道:“將軍,您再不醒,您未婚夫郎就要嫁給別人了。”

“畢竟您要是死了,婚約可就不作數了。”

“要是那人對您未婚夫郎不好怎麼辦,比如那人私下會動手打人,比如公爹磋磨,一著不慎,那位公子便撒手人寰,您當真忍心嗎。”

“將軍——”

小張話音一頓,因為底下躺著的女人醒了,一雙下三白眼牢牢盯著他,帶著猛獸般的濃烈的壓迫感。

“你剛剛,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