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凝在上午九點多的時候,拖著沉重的腳步回到了任貴均的小院。

成屹峰滿面灰塵的迎出來,聲音嘶啞:“怎麼樣?孩子呢?”

秦凝輕輕的搖了搖頭,乏力的問道:“你先說說,外公怎麼樣?”

成屹峰說:“唉,輕微中風了,要住院一段時間,醫生說這個年紀,很難恢復,以後可能不太能自己行動,別的,暫時無礙。我安頓好了外公,讓寶生和雪靜顧著,我就去火車站汽車站這些地方走了一遭,問了無數人,可……我才回來。”

秦凝無力的把頭靠在成屹峰肩上:

“我找了四周,去過警察局,我懷疑是舒風搗鬼,我拷問了他,但應該不是。不過,舒風交待說,把《對這些事說不》要印刷出來的,是李曉曉的主意。

李曉曉盼著我坐牢,這樣,你就不會要我了,李曉曉就能嫁你了,還說李曉曉準備到你畢業的時候,想法子扣住你的畢業證什麼的,這樣,你一輩子都在她手裡。所以,我就又去了李曉曉家,我生怕她綁的孩子。”

成屹峰心疼的攬住她,卻在聽見說到李曉曉的時候,手發緊:“什麼?李曉曉?……那個賤人!怎麼樣?是他們嗎?”

秦凝無力的說:

“我不知道。我在她家都找遍了,沒有任何綁架孩子的跡象,我把他們家衣服被褥和好些東西轉移到了空間,我也剃了李曉曉的陰陽頭,特意躲在一邊,想聽聽他們家發生了這麼古怪的事,會往哪個方向議論,但他們完全沒有談到孩子。

後來我想,李曉曉現在熱衷於要讓你對她有好印象,應該不會早早的對孩子下手,況且她家這種情況下了,也沒有提孩子一個字,應該也不是她,我就趁亂從她家跑出來了,現在,我不知道還該去找誰……”

秦凝把臉埋在成屹峰身前,盡力不哭出來,可是,好艱難。

成屹峰緊緊抱住她,扶她在一旁的椅子坐下:“你先歇一歇,我再去找,你別急,我,我們還有果果啊!”

“我……嗚嗚……都是我的錯,我該自己帶著孩子,我沒有當一個好媽媽,嗚嗚……”

“不要這樣,不要這樣,凝,不要這樣說,應該都是我的錯,要是我不讀兩科就好了,凝,我沒有護好孩子,都是我的錯,別哭啊……”

成屹峰說著讓秦凝別哭,自己卻忍不住落淚,經過一夜的心急如焚,一夜的彷徨無助,此時,夫妻倆都有些崩潰,不禁抱頭痛苦了起來。

可哭完了,還得繼續堅強下去。

成屹峰自己隨意擼了下臉,去廚房拿毛巾給秦凝擦了臉,說:“你累了一夜,我去給你煮點面,你吃一點,咱們還要照顧外公,咱們還有果果啊。”

秦凝發洩了一下,精神稍微好一些,搖頭說:“我不想吃,你吃吧。”

“我也不想吃。可我怕你累了,你吃一些吧。”

秦凝看著他一臉的灰,凹陷的眼眶,擺擺手:“哥……算了,你坐下,別煮了,我們再想想,該怎麼找吧。”

夫妻倆復又坐下來,秦凝摸出兩顆寶珠,給成屹峰吃了一顆,自己也吃了一顆,精神漸漸恢復了。

當腦子重新開始運轉了一會兒,秦凝說道:

“弄堂口大眾麵店的大叔說,朵朵是被一個藍衣服男人抱走的,走的時候,朵朵還笑著。我們都知道朵朵的性子,雖然她不怕生,但她也不是對誰都笑的,這孩子,精明得很,只有她喜歡什麼東西的時候,或者特別喜歡一個人的時候,才會大力的對人笑。

所以,我只能猜想,這個藍衣服的人,要麼是面目並不可憎,要麼就是有什麼特別吸引朵朵的東西。我想去醫院再問問外公,當時,有沒有留意到朵朵是看見或者聽見了什麼,她才會自己走出門的呢?”

成屹峰點點頭,但很沮喪:“好,我們去醫院問。但是……唉,我都不太敢去,外公一直哭,說要我找朵朵,沒找著,別回去看他,我好難過。”

秦凝轉身和他抱了抱,心裡的痛如海浪似的,一次又一次的衝擊她的心。

可此時,他們夫妻上要顧老,下要顧小,哭一哭已經是極限,再不能消沉下去了。

秦凝便說:“哥,那你去空間看一下果果吧,果果一個人,一定也很害怕,我去醫院問過外公,我們再繼續找朵兒。”

成屹峰手捂住眼,默默點了頭。

秦凝意念一動,把成屹峰送入空間,這才出門往醫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