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國福跟黃博亂搞也就算了,王老師你怎麼也來湊熱鬧呢?

孤傲歸孤傲,人家一個老藝術家,肯定是以戲為重。他看著那些刑罰都有點瘮得慌,更別說是萬年這個小年輕了。

這回湊熱鬧過來,王志聞心裡頭也是存了點指教的意思。

不說能讓他演技更上一層樓,至少要讓他對這場戲做好心理準備。

想象和表演痛苦,從來都是表演裡的大難題之一,尤其是對於他們這種學院派來說。

學院裡出來的,都相當重視內心與角色的同步性。不感受到,不想象到角色的痛苦,他們很難去表演。

小鮮肉能哭天搶地,能整容轉世,但是他們這幫受過專業學習的人不行。

院校教育給他們帶來演技上高起點的同時,也給了一部分尊重表演的人以高要求。

要是隨便亂來,自己的心坎上都過不去。

是龍是蟲,就看這場戲了。

······

攝影棚裡,即便是半夜依舊是燈火通明。

場務們在道具組的帶領之下給明天的拍攝做準備,燈光師在副導演的指導下調整著打光,在保證拍攝效果的同時,還得保證現場環境的陰暗與緊張。

搞藝術的,就好用這種極為矛盾的形容。

既明亮又陰暗。

既變態又剋制。

既狂妄又內斂。

盡是事兒!

幾人進了攝影棚,也沒跟別人打招呼,自顧自的就走向了刑訊室。

在電影中,刑訊室位於幾人居住城堡的另一側。要想到達那裡,角色需要先走過搖搖晃晃的鐵橋,之後再坐著電梯前往地下,之後才能進入刑訊室。

而在攝影棚中,電梯跟刑訊室算是風馬牛不相及的兩處所在。

電梯之下就是個三米多深的坑,方便拍攝。

而刑訊室則是在攝影棚的另一端,行過幽深走廊,開啟鐵門,便是陰暗潮溼的刑訊室。

水泥牆黑中帶灰,冰冷堅硬,還有沒清理乾淨的血跡,星星點點。

燈光已經提前佈置好,電鈕一按,在一陣嗡嗡聲中,青幽幽的燈光就亮了起來。清寒的燈光從頭頂灑落,又在四壁反射,牆上地上頭上彷彿都滲出一股寒意,令人不由得顫抖。

水池裡,綠幽幽的水波晃動著。水面上漂浮著幾縷水草一樣的葉片,難聞的味道遠遠傳來。

一旁,木椅上的釘子反射著寒光。

萬年湊上前去,摸了摸椅子上的長釘,觸感冰涼,稜角銳利,“真貨啊!”

“當然了,電影就追求一個真實感,肯定得用真貨。”

陳國福笑道,“周遜的繩子是真貨,李彬彬的量體刑也是真貨,張翰予,嗯,他那邊肯定不能真的電,不過那些刑具也都是真貨。”

還原真實酷刑也是風聲電影的賣點之一,種種酷刑與刑具,陳國福都是從古籍跟歷史文獻之上考證而來,儘可能的還原了殘酷刑罰的真實細節。

“尺度是不是有點大啊。”萬年咂咂嘴,男人嘛,打個蛋都能共感出疼痛來,更別說是雞飛蛋打菊花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