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撇開眼的端木櫻雪,歐陽御風有一瞬間的怔楞,這端木櫻雪,不是,老愛纏著他嗎?今天怎麼?劍眉微微一簇,一口灌下杯中的酒,這不是好事嗎?奇怪。

“邊上的是新科狀元江文傑。”見清遠的目光轉向邊上,紫衣立刻解釋道。

清遠點點頭,紫衣在她耳邊一個個解釋,差不多的人,她也記住了,清遠看看首座的皇帝,雖是現代在黑幫挺長一段時間,可這一堆圍繞爭奇鬥豔的皇宮,她能呆多久?

沉浸的思緒被掌聲拉回,此起彼伏的讚美聲,清遠看了眼正中央坐在古琴旁的女子,正是玉妃的女兒棲雲公主,一臉得意的看著在座的皇子公主,對著皇帝行禮道:“棲雲獻醜了。”

清遠搖搖頭,還真是獻醜了呢,前世,母親是國家劇院的一級演員,那琴聲,才是真正的人間仙樂呢。想到母親便深感幸福,那時候她吵著要學,可是小孩子就是小孩子,三天的熱情一過,母親花重錢買的琴便擱置在閣樓,而她卻對吉他上了隱。

棲雲環顧一週,有不甘的,有不服的,有不屑的,這開一抹自信的微笑,所以皇女當中,她是才藝最好的,這些,還不是因為嫉妒?棲雲看向母親,卻在轉頭的瞬間撇見了清遠無所謂的搖頭,清遠嘴角的笑自然被理解成嘲笑。

棲雲自信一笑,就你這個花瓶公主,還敢笑我,不就佔著‘救國公主’父皇寵你嘛,看我怎麼讓你出醜。

“不知九妹可有什麼才藝助興呢?”棲雲臉上是一層不變的笑容,清遠想,她帶在黑幫八年,也不見得比得過這後宮女人。

“雪兒資助笨拙,不似,姐姐?聰穎,怕有負大家興致。”姐姐?好陌生的詞呢。(注:以前的端木櫻雪因為是‘救國公主’的身份,宮裡宮外都知道皇帝寵她寵的不得了,任其琴棋書畫樣樣不通。)

“怎麼九妹如此謙虛,大家可都等著大開眼界呢。”棲雲笑對著清遠,看樣子是不看她出醜決不罷休了。

“哦,怎麼?朕的雪兒也要來一段助興嗎?”皇帝不解的看向清遠。

裝的真像,看來皇宮的人還真不可小瞧了,明明知道她不是端木櫻雪,期待我的表現?落井下石的功夫自不必學了,如若今天我什麼都不會,豈不是……

清遠扯開一抹淡淡的微笑,“那雪兒就獻醜,為玉妃娘娘獻上一副字祝壽。”前世,外公是一箇中醫,深愛中國傳統文化,酷愛書法,雖然她不是外公的親外孫女,可外公很寵愛她,從小便教她書法,外公去世後,這算是這是她唯一懷念外公的方式,就連進入‘瓊幫’還一直在書寫著,曾經的市級書法賽第一名,也算寫的一手好字吧。

“哦?”皇帝深深地看了眼清遠“好,來人,準備紙墨,朕的雪兒可是第一次公開展示才藝,會不會讓朕大開眼見呢?”

又是大開眼見,下人在桌上鋪開宣紙,備好紙墨,一一退開,只剩青衣紫衣恭敬地站在清遠身後。

清遠執筆,緩緩在宣紙上舞動手中的毛筆。

“風兒,沒想到這沁雪公主還是書法高手。”歐陽璟珣笑看著一臉冰霜的兒子,這天下人都知道,沁雪公主倒追他的兒子歐陽御風。可是這沁雪公主是標準的……咳咳,公主,“不錯,就單單這氣勢,”歐陽璟珣環顧一週,笑道:“真讓人大吃一驚啊。”

筆落,紫衣上前與青衣一人一邊展開宣紙,左右各繞一圈展示。

“沁雪獻醜,祝玉妃娘娘福如東海。”選址上就一個‘福’字。

“好。”左側一老者激動的從座位上站起。“筆法瀟灑,如龍騰飛,似鳳飛舞,瀟灑自如,毫無拘束,”老者看向清遠,“看來公主亦是豪爽之人吶。”

清遠側頭,青衣離她較近,微側上身在清遠耳邊道:“此乃太傅李臻李大人。”

“太傅大人過獎了,沁雪只是魯班門前班門弄斧虎罷了。”清遠微微低頭做謙和狀。

李臻皺眉撫著斑白的鬍子,“公主,恕老臣愚昧,這魯班是哪位?班門弄斧,又是什麼意思?”

清遠額頭滴下一滴冷汗,怎麼忘了,這是歷史沒有的朝代。“這沁雪也是聽說,這只是民間故事,說的是在真真行家面前擺弄見識。”

“公主過謙了,”李臻讚賞的笑道,“歐陽將軍認為呢?”李臻轉頭問始終盯著宣紙不說話的歐陽御風。歐陽御風是霧雪國‘書法第一手’李臻問他,也在情理之中。

“不錯。”薄唇緩緩開啟,連聲音都……聽紫衣說,‘國色天香’的花魁是他的紅粉知己,清遠看向他,微微點頭示意,這樣一個人,會有感情嗎?

“九妹還真是深藏不露呢。”棲雲撐起笑容,歐陽御風的眼居然在她身上停留,指甲狠狠地陷入掌心,“連父皇都不知道原來九妹的書法……”

清遠無奈的在心裡嘆了口氣,真是麻煩,“沁雪獻醜,只不過無聊寫寫罷了,怎及,姐姐這,美妙仙樂。”

“哈哈,原來朕的雪兒習得一手好字啊。”皇帝看著清遠,有意無意的目光深沉,“好,有賞。”

清遠在眾人目光注視下,謝恩,安然做回位置,晚宴,也在大堆賞賜,各自的勾心鬥角中安然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