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陳雯雯的坦白,路明非覺得兩個人之間似乎也沒那麼難做,大家都是同學,只不過關係沒有那麼微妙罷了。

或許攤牌表露心跡才是最好的解決辦法,如果大家都隱瞞了內心的想法,雙方猜來猜去玩心機,那可真是太累了。

彼此坦誠一點,勇敢一點地直面過去才是走出困境的辦法。

“師兄,能送送她嗎?”路明非對前面的楚子航詢問道。

“你是專員,你說的算。”

“哎呀,師兄你別搞我啦,大家演戲演的差不多就行啦。”路明非開懷一笑。

楚子航想了想,點點頭,詢問了一下陳雯雯的家庭住址,和所有普通女孩一樣,陳雯雯並非擁有顯赫的家室,人家只是一個安靜讀書的女孩。

司機開著林肯載著陳雯雯回家,在臨別的時候,陳雯雯回頭,偏著頭,微笑道:“路明非,謝謝你幫我的忙,我會記在心底的。”

“應該的。”路明非想不出什麼離別的好話出來,他的確是一廂情願地赴宴,吃披薩是一回事,幫陳雯雯是另一回事。

“路明非,你長大了呀。”陳雯雯眼睛清亮,聲音裡帶著一種驚喜,就像初次路明非答應加入文學社一樣。。

“有嗎?”路明非摸了摸頭,陳雯雯輕輕地點頭,“我能感覺到你的變化。”

“其實,我還是那個窮的叮噹響的人,這些豪車都不關的事情,包括所有人看到的,其實都只是我的兩位同學幫忙救場子的。”路明非吐吐舌頭。

“我知道,其實我有點喜歡你,但不是那種愛情的喜歡,就是...很難說出來的感覺。”陳雯雯不知道怎麼形容,反正就很奇怪,有點小小的困惑。

“我們之間或許共情。”路明非開玩笑說。

“也許吧,今天我欠你人情,以後一定會找機會報答你的,記得有事電話聯絡吧。”陳雯雯下車之後比了個打電話的手勢。

“好的好的。”路明非齜著牙。

“那再見。”

“嗯,再見。”

長林肯開走了,陳雯雯站在小區的門口,靜靜地凝望開走的林肯車。

那段青蔥的中學記憶,還有中學時代的憂鬱,彷彿都在一聲告別中變為了虛幻,連路明非這個人都變得神秘莫測。

倒不是陳雯雯後悔了,換做現在,她照樣會拒絕路明非表白。

只是因為不合適而已。

飛鳥會遷徙到南方,而棲息蟬只能在夏天出現,兩人的交集也只在短暫的一瞬,是過客而已。

路明非坐在後座,一點聲音都沒有。

告別了過去路明非彷彿得到了新的重生。

“真沒想到。”源稚女回頭,對路明非眯著眼睛,調侃一句,“你居然會拒絕。”

“很奇怪嗎?”路明非攤攤手。

“很奇怪。”楚子航點頭。

“也許吧,我無所謂的,反正我沒錢沒權,自己都養不活,再找一個女朋友,怕是連吃飯的錢都出不起。”路明非靠在座椅上雙臂環胸。

“我們現在該幹嘛,我嬸嬸還要叫我回家醃蘿蔔呢。”

路明非想到嬸嬸釋出的命令自己一個都沒完成就渾身發憷,她回家之後若是全身汗淋漓的,心情煩躁,剛想方便一下發現一屁股下去只能做到馬桶沿,回頭又發現馬桶圈沒換,蘿蔔沒切沒醃,路明非人也不在家,怕不怒火能直接把路明非燒成灰。

“你是專員,你來安排。”

“師兄,差不多得了。”

現在車上就只剩下三人和前面的司機,大家都是熟人,沒必要在演來演去了。

“那個任務是真的,你的確是任務的專員。”源稚女提醒道。

“what!你在逗我玩吧,我怎麼可能當專員啊,學院釋出任務的人是不是腦筋抽了?”

連路明非都覺得自己不能勝任專員的位置,人家趙括雖說沒有實際作戰經驗,但他至少還能紙上談兵呢,路明非腦袋裡全裝了吃的玩的,要他指揮一場任務可真是有點為難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