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一章 且將過往唱悲傷(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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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這也更讓櫻好奇了,源稚生當初為什麼去殺死自己的弟弟,而他的弟弟又是怎麼活下來的。
“那我們是不是要讓夜叉烏鴉他們...”
“別問了,看戲吧。”
源稚生坐在沙發上,身子微微向前傾,一隻手撐著膝蓋拖住下巴,櫻在他的眼中看到了很複雜的情緒,她只得安靜地站在源稚生的身邊。
劇場的燈逐漸暗下,有人敲響了櫻木的小鼓,鼓者在鼓面上一橋一抹,鼓聲嘶啞低沉,像是鬼混在遙遠的古代低聲訴說。
大幕漸起,素白色的女人站在舞臺的中央,披散著漆黑的長髮。
【時間一切幸福,皆月影中一現的曇花。】
【唯有孤獨與痛,常伴黃泉深處。】
【人世皆攘攘,相對唯頃刻。】
【櫻花默然轉瞬時,歲月長相似。】
【清風霽月常徘徊,相思不見君。】
……
女人揮舞著長袖清唱,她緩緩地抬頭,望向源稚生所在的包間,只見她臉色蒼白如紙,眼角的淚水是血紅的。
這身裝扮讓現場不少人都一愣,她好像是黃泉深處的厲鬼,可身形婀娜嫵媚,便如絕世舞女裹著薄紗,讓人心情激盪。
“女裝?!”楚子航驚愕。
“歌舞伎基本都是男妓化女,除非是戰國時代,才有那種女歌舞伎,只不過他們都是大名的女人,供大名和武士玩樂的玩物,後來因為歌舞伎造成的國家的禍亂,許多地方就不用女人做歌舞伎,反而男人居多。”座頭鯨解釋道。
楚子航沒興趣瞭解那些日本的歷史,說白了就是紅顏禍水罷了,他驚訝的是源稚女一個男人居然可以完全化妝出女人的性感。
這不是嘲諷,而是他被源稚女身上女性的魅力震撼,感覺是千年的女鬼附身在他的身上,藉著他的身體起舞。
風間琉璃且歌且舞,白色的大袖像是白鳥的雙翼那樣展開,上面用墨色的筆寫滿了古老的文字,左袖象徵著升起的太陽,而右袖則是升起的月亮。
舞著舞著,他褪去了身上的白破,露出了裡面燦爛的彩繪衣衫,觀眾們只覺得毛骨悚然,那件斑斕的綵衣說是華麗的衣衫,到不如說是死者的喪服,上面繡滿了骷髏和蛆蟲。
他表演的是新古事記,字幕上給出了相關資料。
源稚女飾演的是日本的母神伊邪那美,這部新編古事記是關於父伊邪納岐和母神伊邪那美的神婚以及後來的反目。
他們之間原本是一對兄妹,但茫茫世間只有他們兩人,他們找不到伴侶,值得締結神婚,生育日本諸神。
在生育火神時,伊邪那美被火神燒壞死,伊邪納岐思念妻子,便到黃泉比良坂去救她,那裡暗無天日,伊邪納岐訴說著自己的思念,伊邪那美願意跟伊邪納岐重回人間,但她要求整裝。
伊邪納岐卻耐不住寂寞,他折下神櫻樹的樹枝點燃,看到的卻是自己妻子那尚未復原的軀體,一具長滿蛆蟲的腐屍,伊邪納岐嚇壞了,逃離黃泉比良坂。
伊邪那美痛恨著丈夫毀約,最終在無盡的黑暗中墮落成惡鬼,每天殺一千個日本人,而伊邪納岐卻建立產房,每天孕育一千五百個日本人,於是日本的人口逐漸得以發展。
看完資料楚子航面無表情,好像每個國家的神話傳說都有近親結婚的現象,特別是希臘神話,那裡說是人類最後的理性之地,但神話故事裡卻充滿了骯髒和慾念。
“不知道兄妹是怎麼受得了的。”愷撒無心地評論一句。
“其實曾經的伊邪那美和伊邪納岐有過兄妹的記憶,只不過後來他們背對著,繞著命運的柱子走了一圈,忘掉了自己的身份,伊邪納岐和伊邪那美相遇,兩人看對了眼,相互感慨‘哇,好帥好漂亮’,於是就結婚了唄。”座頭鯨說。
“所以歸根結底,相遇時有多美,後來分離的時候就有多怨恨咯。”愷撒點評。
歌聲迴盪在四周,不用閉上眼就能把風間琉璃當成一個悲傷的女人,他穿著喪服在地獄中歌舞,圍繞他的只有枯骨,那種怨,那種恨,全都融入了歌聲裡。
“少主,你還好吧。”